钦伏宸果是守信,一大早便将冕儿从上阳宫中接了过来陪玄梦昔。大约他是晓得自己今日事务繁忙无暇陪伴于她,故而昨夜就提前有所筹划,这才答应玄梦昔今日早些接冕儿来龙池宫。
想到昨夜,玄梦昔也是有些好笑。堂堂的帝尊钦伏宸,竟是无赖到了极致,缠了玄梦昔大半夜的他最后居然自认是小狗,对此玄梦昔只能写一个大大的“服”字。别看钦伏宸平日一本正经的样子,若是耍起无赖来,那也是无敌的。
冕儿陪了玄梦昔整日,钦伏宸这一日也不知去忙了些什么。到日暮时分方才派人过来龙池宫接走,待冕儿走了许久,钦伏宸方才回了来。回来之后钦伏宸有些反常,气色很差人显得极是疲惫,竟是连话都顾不上与玄梦昔多说便睡下了。
玄梦昔只当钦伏宸今日乃是公务繁重,便也未再多问而搅扰他歇息,默默地陪着他早早地歇下了。
半夜,钦伏宸剧烈地咳嗽声头一回惊醒了熟睡的玄梦昔。玄梦昔翻身起来,却发现身边的钦伏宸浑身滚烫,竟是又开始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的钦伏宸已是无从抑制自己剧烈的咳嗽,静夜之中那一阵接住一阵的咳声让玄梦昔分外揪心。她并不明白,为何钦伏宸明明日渐见好的伤寒如今又这般剧烈地反复了,而且似乎比之前些日子更胜。
只是当她刚准备亮起屋中的夜明珠之时,钦伏宸却似乎恢复了些许神识,一把拉住玄梦昔说道:“别动,小昔。”
玄梦昔担忧地说道:“咳的怎么忽然这么厉害?竟是又发了高热,你这全身都烧得滚烫了!”
“没事,应是今日出去办事吹了些寒风。如今仙界正值隆冬,风烈得很。”钦伏宸低声说道,一把在黑暗中搂紧玄梦昔,接着说道:“别担心,医神华甫今日到了曲云峰上,明日再让龙天去请华甫开几服药服下就没事了。”
“真没事么?你这高热还未退去呢!我起床给倒点水喝吧。”玄梦昔说着又准备起来,却被钦伏宸箍在怀中动弹不得。虽说他如今正发着高热,但却没有玄梦昔想象中的那般虚弱,似乎力气还是大得很。
“不必了,睡吧。”钦伏宸在黑暗之中摸了摸玄梦昔的头说道。但是玄梦昔却毫无睡意,黑暗之中钦伏宸的气息钻入鼻中,却带着些许不同。似乎今日他身上的木檀香气格外地浓重。今夜他回来之时她便察觉了,只是见他疲累故而并未多问。
过于浓重的木檀熏香,疲惫的身体,忽然一整日地不见踪影,加之如今反复的病情,不禁让玄梦昔心生疑惑。今日钦伏宸究竟去了何处?
一夜无眠,早晨钦伏宸依旧浑身发热,人也渐渐迷糊起来。龙天去上阳宫请来了医神华甫,华甫细细给钦伏宸诊脉之后,竟是面如土色一言不发。玄梦昔不禁焦急地追问道:“医神,帝尊的病情究竟如何了?为何这伤寒之症已是断断续续拖了好些日子了,而且总是反反复复时好时坏的。”
医神华甫犹豫地开口道:“启禀青后娘娘,帝尊其实并非伤寒之症,而是……”
“不是伤寒之症?”玄梦昔有些以外,一旁的管事龙天也是满面惊色。玄梦昔忧心忡忡地继续追问道:“那帝尊所染究竟是何怪疾?”
华甫摇了摇头答道:“帝尊并非染疾,而是有内伤在身。你们一直用伤寒的药,压制的不过是帝尊这咳嗽的表症,却并未能治愈这引起咳嗽和发热的根基,故而帝尊这咳嗽和发热的病状才会反反复复。”
“帝尊身受内伤?怎么会呢?”龙天一脸的不可置信,忍不住在旁插话。在他看来,如今放眼神界之中,根本没有什么人能不动声色地轻易伤了帝尊钦伏宸。
玄梦昔得知此事也极是惊讶,这些日子她与钦伏宸几乎是日夜相伴,除了她之外,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近钦伏宸的身,他又怎会身受内伤而不自知,而且一直当做只是受了风寒?
“不可能啊,帝尊在曲云峰上从未与人交过手,又怎会无端端地受伤呢?”玄梦昔眉头紧蹙,面色变得困惑而凝重。
华甫淡然地说道:“帝尊究竟是如何受的伤,这个本神便无从知晓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帝尊不仅是受了伤,而且伤势极重,如今已损及心脉……”
“伏宸有护元珠护体,怎会损及心脉?”玄梦昔听华甫这般言说,有些心焦且不解地喃喃道。
“正是因帝尊有护元珠护体,若非如此帝尊又怎会活至今日?”医神华甫郑重地说道,那样子似乎并不像在说笑。
听到华甫这般说,玄梦昔心中忽地一沉 ,变得不淡定起来:“医神你此话何意?什么叫若非护元珠他活不到今日?!”
华甫起身朝玄梦昔轻轻一拜:“娘娘,帝尊之伤早已药石无灵,如今便是靠着护元珠中的洪荒灵力来续命而已。本神着实是有心无力,还望娘娘恕罪。”
“你说什么!!!伏宸他……”华甫的话犹如一记晴天霹雳,将玄梦昔的心智顿时击垮,一阵眩晕袭来她只觉眼前忽地一黑,人便晃晃悠悠地往后倒去。
“娘娘!”龙天一个箭步刚想上前将玄梦昔扶住,忽地一个身影如闪电一般闪出,将晕厥的玄梦昔给抱住了。
“医神,你怎可总是这般实话实说,也不看看娘娘受不受得了!还不赶紧快给娘娘瞧瞧!娘娘若是出了差池,咱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这忽然出现的龙源抱怨着医神华甫。
此时管事龙天不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