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伏宸接连几日除了处理平日的政务,其余时间都在长思宫里头待着。长思宫内青后的琴声也是夜夜响彻整个紫微宫,婉转悲戚让人闻之伤心。
玄梦昔见不到钦伏宸心中虽痛,但是她也明白此时二人相见也是尴尬。想来钦伏宸也在故意避开她。身为神族帝尊,天下都是他的,从来没有求而不得之时。而且他却在玄梦昔这里接连碰了两回钉子,心中的愤怒和挫败是可想而知。
然玄梦昔却并不明白,为何那帝后青长思总是在帝尊钦伏宸心情那般不好的情况下,还总为他奏那么悲戚的曲子。这分明是火烧浇油的做法,正常聪明的女人都不会那般做。至少会在帝尊去了,想法子哄他开心才是。
可是即便是如此,钦伏宸依旧是愿意天天往长思宫跑,而且这之后的日子几乎都是夜宿长思宫。玄梦昔对此既是无奈也是无力去做什么,同样无奈和无力还有那身处寒月宫中的帝后羲玥。自寒月宫建成以来,钦伏宸从不曾夜宿寒月宫,这对身为帝后的羲玥而言其中的辛酸和苦楚可想而知。
羲玥因冕儿之事来了紫阳宫好几回,却并未见着钦伏宸的面。玄梦昔不禁有些同情羲玥,觉得她也是个可怜的人。羲玥第一次来的时候,玄梦昔在紫阳宫中避之不及,被羲玥撞见。羲玥对玄梦昔有印象,知道她曾经乃是云莺儿身边的人,如今在紫阳宫中碰见她,不禁略微有些惊讶。
尤其是当日玄梦昔颈上无从遮掩的醒目紫红落入羲玥的眼中,让羲玥顿时面色泛白,满眼皆是失落的神色。玄梦昔知道羲玥是真心爱钦伏宸,如若她此时是站在羲玥的角度,见到自己深爱之人对自己如此冷待,却能随便地与一个陌生的奴婢亲热,她的心中也定是非常的难受。所以她能体会羲玥的感受,此后她也尽量避免再与羲玥碰面,以免触碰到羲玥的痛处。
只是令玄梦昔意外的是,今日羲玥的随侍青雀来到紫阳殿,竟不再是来打探帝尊钦伏宸的行踪,而是特地来见她。此时玄梦昔与青雀相对而立,青雀带着疑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一如她们在曲云峰上阳宫内初见的时刻。
将玄梦昔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青雀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青雀来见怜惜姑娘,乃是有一事相求。”
玄梦昔微微颔首:“青雀姑娘言重了,姑娘乃是羲后娘娘身边的人,而怜惜却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实在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姑娘?”
青雀冷笑一声:“怜惜姑娘如今能在紫阳殿中,又怎能自谦地称自己是个低贱的奴婢。听闻紫阳殿中传言道怜惜姑娘竟是拒绝了帝尊的恩宠,莫非姑娘真不想摆脱这奴婢的身份飞上枝头?”
听青雀这般说,玄梦昔微微蹙眉,反问道:“那如是换做青雀姑娘的话,你可愿意承了帝尊的恩宠与羲后娘娘并立?”
青雀面色一变,接着释然道:“青雀明白了,方才多有冒犯,还往怜惜姑娘莫怪!”
“青雀姑娘方才说有事相求,不如说说究竟所谓何事吧。”玄梦昔淡淡地说着,似乎并不在意之前青雀的所言。
青雀四处望望,警惕地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玄梦昔会意地点头,将青雀领入了屋内。一进入到屋中,青雀便噗通一下给玄梦昔跪了下来,接着声泪惧下:“求怜惜姑娘帮帮我家羲后娘娘吧。”
玄梦昔一惊,急忙扶起青雀:“青雀姑娘你这是作甚?”
青雀不肯起来,继续跪着说道:“姑娘也知道帝尊自夜宴之后便没有踏入过月华殿半步,先是盛宠云莺儿,如今又夜夜宿在长思宫,我家羲后娘娘却想要见上帝尊一面都难。姑娘既是淡泊名利,又无心帝宠,那么便请姑娘帮一帮我家娘娘吧。如今姑娘在这紫阳宫中,是离帝尊最近之人……”
听青雀这么说,玄梦昔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青雀姑娘怕是弄错了,离帝尊最近之人乃是长思宫中的那位,而并非我这个不明身份的奴婢。”
“不,怜惜姑娘,帝尊对姑娘求而不得,如今只是在气头之上,带帝尊消了气,必是会再来找姑娘的。”青雀说着,黯然地垂目继续道:“然这些年来,帝尊却从不曾多看过我家娘娘一眼,在众神面前也多是做戏,在场面上应付一下罢了。”
玄梦昔听青雀这般说,心中极是意外,钦伏宸与羲玥之间都是人前做戏人后疏冷?眉头紧蹙地接着问向青雀道:“羲后娘娘都已经有了帝子冕儿,这宫里头还有哪个女人能和她相比?而且帝尊要宠谁爱谁,也不是我一个奴婢能左右的,我又如何能帮到你家娘娘?”
青雀望着玄梦昔,十分笃定地说道:“只要姑娘愿意帮忙,便一定能够帮到。”
“你想要我如何帮?”玄梦昔一脸肃色地问道。
青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帕慢慢打开,只见里头有如同细碎的茶碎状的青色粉末。将那东西递到玄梦昔面前说道:“将此物混入茶水之中让帝尊饮下便好。姑娘在紫阳殿中,这般机会总是有的,不比我家娘娘根本无法接近帝尊。”
玄梦昔瞪大眼睛惊异道:“你们想要给帝尊下毒?!”
青雀慌忙摇头否认道:“不不,姑娘误会了,这并非是什么毒。”
“那这不是毒是何物?”玄梦昔皱眉。
“这是长在姑瑶山上瑶草之果所碾成的粉末,吞日月之光华,只会强身健体增长修为,绝对无毒害。”青雀解释道。
“瑶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