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厉海也很快就将棺材挖出来了,直请燕三过去辨认。
一群人围过去,心情都又有点儿紧张:也不知道是不是莫德鸣?
这件事情,燕三一看便知,所以所有人都看他。
被这么多人看着,燕三似乎也有点儿不大自然,几乎是有点同手同脚。看一眼棺材后,他很笃定的说了句:“是我们铺子里的棺材没错。”
所有人面色在这一瞬都有点儿复杂:真的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吗?
李长博颔首,十分果断:“那就直接打开。”
既然这个棺材,就不必犹豫。
付拾一带着李长博火速撤离十米:“开棺的规矩我都跟你们说了,注意点。”
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里头的那位成了什么样子。
反正,绝不可能是栩栩如生。
李长博看着付拾一那副样子,不由得微微扬眉:“我以为付小娘子会冲在前面。”
付拾一摆摆手,一脸的老气横秋:“还是要给年轻人锻炼的机会。”
那架势,看得李长博都失笑了一瞬。
燕三一直在看付拾一。
付拾一感觉到了,笑眯眯的问出声:“怎么了?是我长得特别好看?”
这话噎得燕三都被自己口水呛住了。
就连李长博也变成了面无表情,并且心里盘算:付小娘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招人喜欢……怪道刘彻说要金屋藏娇。
付拾一则是笑得更加灿烂:燕三看自己,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好看,她这点b数还是有的。所以,为什么燕三要看呢?
她上下打量一番燕三,看不出任何端倪。
燕三缓过神来之后,狼狈的挪开目光,尴尬的点头:“好……好看。”
李长博淡淡提醒:“付小娘子已有心上人了。”
付拾一差点笑出猪叫声:不是吧李县令!你连这个醋都要吃吗?不过这个燕三一脸勉强的样子,真是让人很爽歪歪啊——就喜欢你们这样违背良心不得不夸我的样子!
燕三头点得更快了:“哦哦哦!”
半晌反应过来,干巴巴的又开始解释:“其实是听说过付小娘子的威名,所以多看了两眼。”
那语气还很诚恳。
李长博颔首,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松动,下巴也微微扬起来一点:“嗯。付小娘子的确是很厉害。”
燕三词穷了,不敢看付拾一,也不敢看李长博,浑身上下散发出了无言的气息。
而那头,厉海他们已经将棺材盖打开,虽然隔开了这么远,却依旧能闻到那股四散开来的味道。
格外的……熟悉。
付拾一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有点腐败了。”
燕三又忍不住看一眼付拾一,那表情就是在问:这都知道?!
付拾一好心解释一句:“闻多了就知道了。再说了,经常进厨房的人都知道,肉臭了就是这个味道。”
燕三表情彻底扭曲了,仓促低头,仿佛还干呕了一下。
付拾一瘪嘴:看来也不过如此。
所以付拾一掏出口罩戴上,懒得再说废话逗他:本来以为神秘组织的人,都是些有点儿意思的人呢。
李长博也掏出了口罩戴上。
他今日的口罩外头,还罩着一层墨绿色的缎子,上头绣了一丛墨竹,很是淡雅。
付拾一扭头看一眼:李县令果然是行走的颜值。
到了棺材边上,钟约寒已经开始动手了。
付拾一凑上去,也不上手,只是静静地看。
棺材里静静的躺着一个尸体,双目圆瞪,瞳孔扩散,晶体都开始浑浊。而嘴巴也是张开的,以至于舌尖吐露在外。
而从他露在外头的面部皮肤,脖子,手,都能看到青绿色的静脉网。
这是一具开始进入高度腐败阶段的尸体,已经有了初步的巨人观。
一切情况,和付拾一预料差不多。
根据环境温度,气候,还有时间推算,莫德鸣差不多就该是这个样子。
不过具体辨认,还要让燕三来。
此时钟约寒已经冷静的看过尸体表面的衣裳:“从衣裳上沾染的血迹上看,死后应该没换过衣裳。”
徐双鱼扒拉一下腹部:“这里,还有几个破口,应当是被刺穿。所以这就是受伤时候的衣裳。”
他按了按,老练的点点头:“正好对应了底下的伤口。”
“身上玉佩和钱袋都在。”钟约寒点点头。“不是劫财。”
说完拉开了死者的袖子,露出小臂来。小臂上,没有任何的伤。
“没有防御性伤,可见死之前没有发生打斗。”钟约寒继续分析,神色越来越严峻:“可见被刺伤时候,他根本没有防备。”
燕三这个时候也捂着鼻子跟过来,只看一眼就确定了:“是莫郎君没错!”
说完了,就转头过去干呕了一声。
李长博言简意赅:“带回衙门吧。”
于是钟约寒也暂且不继续看,几人又将棺材盖上,直接送上马车,打道回府。
付拾一看了一眼棺材,就微微扬眉:“南怀义还真是挺舍得的。这么好的棺材——”
李长博也看一眼棺材,“这样的棺材,更不容易被挖开。可见他是用心考量过。”
这样一具体面的棺材,出城时候,也不容易被人怀疑——毕竟谁也觉得,好棺材那肯定是给自家的人睡,才舍得用。
埋到了乱葬岗之后,这样结实的棺材,不会被野狗刨开,就算别人挖到了,也不会多想。必定觉得里头的尸体,就是正常死亡。
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