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昕琪知道我要开大招了,脸上一喜。而正与那个泥塑对峙的男子也诧异的转过头。
铜钱全部沾血之后,我从左手交到右手之中,然后在胸前画出一个大圆,每隔一段距离,我就松开一枚铜钱,同时起咒:“圣祖雷霆,光耀玄冥!天神地祗,无刹不惊!浩瀚宇宙,万物皆明!道法自然,太上玄清!急急如无极高尊律令!”
原本随着我的手松开的铜钱并没有因为失去支撑而掉落,而是自第一枚开始全部悬浮在半空,围成一个圆形。而太极图的分界线与鱼眼全部由手指上的血构成,几秒种过后便金光大盛,如赫赫太阳,炎炎火光,将周围的黑暗与阴霾一扫而光。
“你是茅山的人?”那个泥塑忽然说话了,声音已经变成苍老的妇人模样。
“敕!”
我右手收回,然后猛的往前一推。
那太极图便向着泥塑飞奔而去,轰然相撞,发出一声霹雳。
“轰!”
光芒散去之后,泥塑“啪”的一声摔出老远,像块石头一样不动了,原本的紫黑色光芒也消失不见。
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打了了趔趄就要摔倒,不过被那个男子和韩昕琪扶住了。
“快走”我虚弱的说了一声,强忍着跟他们进了电梯。
一直到了1楼,出了办公楼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外面依旧繁华喧闹,就算那个东西再厉害,也不可能跟出来的。
韩昕琪脸色煞白,喘着粗气问道:“刚才那个东西应该被你打死了吧?”
我摇了摇头:“不会的,那东西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你们看”扶着我的男子指着身后写字楼的上方说道。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14楼的一个窗户里,那个泥塑雕像正发着紫黑色的光,透过玻璃漂浮着,好像正在看着我们。
“没事了,我们先回去吧……”我无力的转过身,到了韩昕琪的车旁。
那个男子的相貌还算是不错的,但他的穿着却很破旧,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上甚至有好几处破洞,一看就是个生活清苦的青年。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恐怕我跟她已经死了”我对着那个男子道谢,我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不用客气,你们没事就好”那男子爽朗的笑了笑,然后对我们摆摆手:“既然你们都没事了我就走了,再见”
他挥挥手,就要离去。
“你等等!”
韩昕琪快步追上去,拦住他说道:“我不能让你白救我们,你留个联系方式,我回家之后给你20万rmb”
还记得我第一次听见20万rmb的数字的时候心情翻涌不已,近乎不能自制,但这个男子听完之后,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而是极为自然的笑道:“哦,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
韩昕琪伸出双手做阻拦状,倔强的说道:“那不行,你必须收下,不然你别想走”
那男孩愣了一下,半晌转过身,对着我苦涩一笑,说道:“你女朋友真是有意思,我头一次看见送钱还威胁别人收的”
“昕琪!”我也对他苦涩一笑,然后慢慢说道:“让他走吧”
“谢谢”那男孩豁然一笑,然后就想走。
“你把联系方式留下,另外你叫什么名字?”我在后面说道:“两条命,就只这么说声谢谢是不可能的,你不想要这20万,或许等你哪天有什么困难,她可以帮你”
“看来我不留下点什么是不能全身而退了啊”那男孩无奈的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对你刚才那套打鬼的法术很感兴趣,看来你不是个普通人,留个联系方式,以后说不定我能用到你帮忙”
跟他互换了手机号之后,得知这个人叫王军。
他走了,我跟韩昕琪一起上车,赶回桃林别墅。
车上,韩昕琪问道:“刚才那个人简直跟你一摸一样,给钱都不知道要”
我摇头笑道:“我跟他比差远了,他是个奇男子”
韩昕琪问道:“也是个道士吗?看他刚才什么都没做,竟然能让鬼不敢乱动”
我解释道:“他不是道士,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之所以能够让鬼惧怕,是因为他拥有一颗无畏之心”
“哦?”韩昕琪来了兴趣:“这话怎么说?”
我继续解释道:“《阅微草堂笔记》中有这样一个故事”
说有一个司农曹虚竹,他的一位足兄要到扬州去,途经朋友家住宿。时值盛夏,气候炎热,他的朋友把他请到书房休息。这件书房宽敞凉爽,他便要在这里下榻过夜。他朋友就告诉他,这件房子晚上闹鬼,不能住。
可这位曹兄就一定要住在这里,这位朋友没奈何,就答应了。
半夜的时候,有个怪物从门缝钻了进来,薄的像是一张纸。进屋以后渐渐展开,成了一个漂亮的美人。这位曹兄睁眼看着她,一点也不害怕。这女子忽然披头散发,吐出很长的舌头,成了一副吊死鬼的样子。
这位曹兄就笑道:“头发还是头发,就是稍微乱了点,舌头仍然还是舌头,就是长了些,这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
这女子一听,立即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放在了书案上。
这位曹兄又笑道:“有头还不值得害怕,更何况是没头呢?”
女鬼黔驴技穷,灰溜溜走了。
这位曹兄后来由扬州返回时,又住进了这里。半夜的时候鬼再次进来,刚一露头,这位曹兄就大骂道:“又是你这个败兴物!”
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