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锦棠说完这句话后就走了。
她没有再回头去看王玉秀,也不知道王玉秀有没有看她。
更不知道王玉秀离开没有,什么时候离开。
之后也没有追踪王玉秀的生活,好像王玉秀这个人从来没有来过她的生活,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
从此忘掉这个人了。
别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厌恶王玉秀所以不再提起。
只有她自己明白,这种忘记可能不仅仅是忘记,还是对过去的和解。
学会了与人和自己和解,人就开始长大了。
钱锦棠和陆巡的婚事提到日程上来。
陆家看的日子都很早。
钱守业相让钱锦棠过完年再出嫁。
但是亲朋好友春夏都有事情要忙,选在冬天大家得空。
再一个南边的亲戚要走水路过来,夏天汛期漕运河道不通船只,如今正好跟着漕米一起进京,能来的亲戚会多一下。
陆家是永平大户,无锡陆也是他们的本家,陆巡成亲会有很多亲戚来。
因此婚事就定在了十月二十那一天。
婚期比较近,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好在陆家那边陆巡已经不去衙门,亲自操持婚事。
钱家这边钱守业早几年就在给钱锦棠准备嫁妆,也都不必慌忙。
两边按部就班的准备婚礼事宜倒是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
让人气愤却不意外的是,冯氏把陆远的婚事也订在了这一天。
人们结婚都讲就时辰,为的是婚姻和顺顺顺利利,陆远却来横插一一杠子,这明显是要跟陆巡抢时辰也是为了抢福气。
陆巡冷笑,他是不在乎谁抢不抢福气的,福气那玩意还能抢走?
眼看着他们家小丫头聪明伶俐又乖巧,跟他又合得来,他们俩的日子可以预见的肯定很快乐幸福。
陆远呢?
慕云县主没退亲,娶个大山不说,陆远身体有疾病,两个人又都被人宠坏了,过日子互不相让的怎么可能幸福?
不幸福的婚姻有个屁的福气。
让他们抢去吧。
陆巡转身就把元宝叫过来:“正好我想要祖父房里的紫檀木大柜子给我们棠棠做个梳妆台,还有他那几个压箱底的玛瑙石,给我们家棠棠梳妆台上镶嵌个小老虎宝石图,县主陆远作妖,祖父觉得对不起我们,肯定会给的,你去拿。”
元宝笑嘻嘻的道:“为什么要造成小老虎的,大人您不怕二小姐变成母老虎啊?”
陆巡挑眉道:“俺们家棠棠就是属虎的,怎么的?”
棠棠变成母老虎在她面前也是小花猫。
陆巡不生气不代表陆昂不生气。
陆昂把陆译叫过来,拿起鞭子照着陆译的下三路一顿抽。
打的陆译跪在地上叫爹:“这都是公主府的意思,不是冯氏的意思,不然慕云县主要悔婚,您也知道的,远儿如今那样,还能娶到什么名门贵女,多亏了永安公主和慕云县主讲信用,不然远儿这辈子可怎么办啊?”
陆昂眯着精明的眼睛道:“所以你一点都不疑惑事情不对劲吗?明知道陆远是个不中用的,慕云县主竟然不悔婚,她肯定有所图谋,光是传言她一定要做陆巡的大嫂这件事就够我们陆家丢脸的了,这种女人你们还敢娶回家来。”
闭了下眼道:“其实我已经把你们分出去了,你们要娶谁跟我无干,也影响不到我身边来,但是你到底还是陆家的子孙吧?我还是你爹呢,你竟然就要违背我的意思,跟六郎强日子,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是不是一定要我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你才能把我当你爹?”
“爹!”陆译委屈的抬起头道:“可是这是公主府的日子,如果更改的话,婚事就吹了。”
陆昂深深皱眉,他方才是对牛弹琴了。
他挥挥手道:“罢了,拿一万两银子给钱二小姐添箱,也是你们赔偿她的损失,不然的话,你们京城都不要呆,滚到贵州去,我看还有没有郡主要嫁给你家当媳妇。”
陆译:“……”
陆译回去筹银子,冯氏将卧房摔了个稀巴烂。
又跑到陆译书房哭闹:“陆巡比谁都有钱,他差那一万两银子吗?可是咱们家是什么样的光景呢?为了娶县主,我存了五年的银子都挖出来了,爹又不肯给钱,这还要修缮院子买各种婚礼用品,我们哪来的钱呢?这好比要饭花子给皇帝捐钱,你什么时候听过穷人给富人钱的?”
陆译叹口气道:“不是一直是穷人给富人钱吗?不然咱们家吃什么喝什么?再说了,这是爹的主意。”
“爹就是太偏心了。”冯氏呜呜的哭道:“还有陆巡那个白眼狼,他哪里缺钱了,自己不会添置?我们给他就好意思要吗?”
抬起头道:“不行,这个钱不能给。”
钱对于陆巡来说不算什么,可她却少了一万两花销,给娘家装扮门面也好啊,为什么要给钱二?
她没管陆巡要钱就不错了。
冯氏道:“这件事你交给我,我去找陆巡谈,他大哥成亲他做弟弟的就没有表示?闪烁也得拿三五万两出来,不然这婚怎么结。”
见陆译没出声,冯氏强调道:“你听见了吗?不许给给啊,给你我跟你没完。”
说完她就出去了。
而路译那边想了想,叫来下人道:“去,给刘郎送钱。”
他爹都把他赶出来了,他如果再不听话,真的会被发配到贵州去故意毒物,他可不敢冒险。
下人出来后相互议论这件事,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