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脸色像苦瓜的詹金雷顿时结舌。
代表皇孙身份的紫金牌,别人连碰一碰都是亵渎,他竟然把那牌子弄丢了,而且掉进了水里,没有找到,他要敢把这话说出去,整个詹家都会受到连累。
詹金雷用恳求的眼神看着皇甫景宸。
他的心已经沉到了地底,那位他也认识,也同样是一位皇孙。诚王世子一定会说实话的吧,这个罪名他担不起!
皇甫景宸微微一笑,对信王世子道:“也没有什么,我的钱袋,被詹公子弄丢到河里了。”
詹金雷松了口气,景世子只说弄丢了钱袋,没提紫金牌的事,看来景世子这是准备放他一马?
难不成诚王世子也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证件派丢了?
信王世子了然道:“难怪之前詹公子要扑到河里去,原来是去捞钱带。我说詹公子,你好歹也是出生于英国公府,怎么这般要钱不要命呢?”
那边鲁王世子也笑道:“可不是?钱袋里面多少银子,赔了不就是?干吗还要到河里面去捞?英国公府不会是连咱们景宸小小钱袋的东西都赔不起吧。”
皇甫宇轩心里巴不得皇甫景宸和英国公府闹出更大的矛盾来,面上却假模假样地打圆场道:“景宸,你钱袋里面有多少银子?报个数,让詹公子给你补齐就是。这天虽然不算太冷,但水里也不好受。詹公子身子娇贵,想必愿意出钱买平安。”
詹金雷心里苦,要是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那还真不是事儿。可是皇孙身份牌能用银子解决吗?
他眼巴巴的看着皇甫景宸,却没料皇甫景宸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钱袋里面有多少银子。”
皇甫宇轩笑道:“景宸,你在开玩笑吧?你自己的钱袋,里面有多少银子都不知道?”
皇甫景宸淡淡地道:“因为里面根本就没有装银子!”
皇甫宇轩失笑:“没装银子,那能值得几个钱?”
皇甫景宸慢吞吞地补充道:“装的全是银票!”
皇甫宇轩:“……”
詹金雷却从中看出了一线生机,只要诚王世子肯承认里面是银子,他就可以用银子补贴。
虽然会大出一笔血,但总比弄丢了皇孙的身份紫金牌后果轻微。再说,一个钱袋里面能装多少银票呢?左右,不过是富家公子的零花。绝对超不过一千两,他赔双倍也没有关系啊。
皇孙身份紫金牌,那可是花十万两银子也难以摆平的。
皇甫宇轩笑道:“景宸,若是不知道这钱袋中有多少银子,却要詹公子冒着生命危险下水去捞,这就有点过了!”
要真的是丢的钱袋,真的只是银子的事,詹金雷肯定很感谢皇甫宇轩的“仗义直言”,可是现在他只剩下抹汗了。
好在本就是从水里上来,**的,也看不出冒的是汗,还是身上滴的水。
看到皇甫景宸凉凉地扫过来一眼,詹金雷打了个冷战,再由这梁王府二公子说下去,万一景世子恼了,把实情说出来了,那就不可挽回了。
他急忙道:“不是景世子让在下下水去捞,是在下想要将功补过!”
信王世子笑道:“还知道将功补过,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不如本世子求个情,钱袋里多少银子,你给补全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景宸,这个面子你可能给为兄我啊?”
皇甫景宸没出声。
鲁王世子道:“景宸,我看这詹公子也算是一片诚意,既然东西找不到,原样钱袋没法陪,但是里面的银票不少你的。你看如何?”
他又悄悄碰一下皇甫景宸,道:“十七姑姑的盛会,要是再计较下去,伤的可是姑姑的颜面,你说呢?”
詹金雷也在心里求神拜佛,希望皇甫景宸能就此应下来。
如果此时皇甫景宸说只是丢了钱袋,有这三位皇孙为证,他赔一笔银子,这事也就算了了。
皇甫景宸转头看江宁:“本公子的钱袋里有多少银子?你装的,你来说一下!”
江宁上前,拱了拱手道:“世子说的是今早属下拿给你的那个钱袋?”
皇甫景宸道:“你还给过我别的钱袋?”
江宁立刻道:“如果是那个钱袋,那里面也没有多少银子,是王爷怕世子您手中银子不够使,从云州走极风楼送来的。里面是宏通钱庄,天下通兑的大面值银票,一张五千两,共六张;还有二千两的两张,一千两的七张,五十两的十一张;共计四万一千五百五十两,属下刚从极风楼拿到,就来见世子了,所以就直接交给了世子。”
听到也没有多少银子时,詹金雷脸色一松,皇甫宇轩差点笑出声来,主子蠢,下人也没有眼色。这明明可以敲个三五千两的,就因为这一句话,能敲个几百两就不错了。
但江宁后面的话,却让在场众人都出声不得。
四万多两?
如果江宁说这是京城城王府的,随手拿着这么多银票,皇甫宇轩可以找个机会把这事散挑播出去,让御史参诚王府一本。
可他几句话说得明明白白,这是云州的诚王派人送来的给世子零花的,四万多两虽多,但对一个在藩地二十余年的藩王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走的极风楼,有据可查!
詹金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会闯下这么大一个祸来?
就算诚王世子不追究皇孙身份紫金牌的事,光这钱袋里的银票,他也赔不起。
皇甫宇轩嘴角直抽搐,用同情的目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