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不管是官军也好,还是农民军也罢,都处在一种相对的安静状态,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私下里一个想着怎么攻破对方依山傍险的乌龟壳,一个想着守的更严密一点,让对方来攻击的时候,必须给弄个头破血流,然后再反攻过去扩大自己的地盘。
李丛嘉跟周邺等人分派好任务,周邺带着他的手下将领,还有李丛嘉的两位拜兄去于都县的白云洞附近地区去察看地形。陈起负责处理城中政务,李丛嘉就带着诸祐、刘茂忠等人在着虔州城中随便逛逛,看看能不能寻到个宝物啥的。可惜的是凋零的虔州城中除了躲避战争的流民比较多之外,好像也没有啥特别值得自己注意的。陈起干的还不错,知道这虔州城中流民比较多,现在已经在派人安置以防出什么乱子,并多派人对流民聚集地加强监视,这样可以防范乱军派奸细混入城中,来个里应外合就麻烦了。李丛嘉路过的前面就有一个流民安置点,而且看样子已经有官府在派人员设置粥棚,给流民施粥了。
粥棚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这个年头,就是平时不打仗的时候,在乡下给地主干活的各个乡农佃户们也只能混个半饱,现在遭了兵灾逃进虔州城里更是生活没了着落。以前贾浩在的时候,开始也不怎么管城里的流民的死活,更有城中权贵趁火打劫,以抵价来收购百姓手中的房契地契,或者是买人子女充作家中的丫鬟仆役。百姓往往为了那一点点口粮,便把一生的积蓄都给付出了。这样就算兵灾过了,这些流民重回故土的话,也只有做佃户一途而已。可能有的家里连原来的房子也没有了,还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城里的官员老爷们可不管这些,直到张遇贤带人攻打虔州城,贾浩知道害怕了,有次外出看着虔州城内大量的流民被饿的发绿的眼神,平生第一次做了善事,开始设粥棚,施粥给百姓了。这样维持到张遇贤退兵,跑到于都县的白云洞去。这施粥的事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实行起来,直道李丛嘉他们到来。
看着流民围堵着熬粥的大锅人数还在逐渐增多,看着就那几口锅再怎么加班加点也不够用的,李丛嘉不由的摇了摇头,诸祐也在一旁道:最苦的还是百姓。李丛嘉随手招过一个侍卫,对他道:去找陈大人,让他在各流民安置点再多设置几口熬粥的锅来,尽量多熬些粥给这些百姓,钱都由府库出。让他不用担心,这件事做好了也是大功一件。侍卫领命去找陈起了。
这时就听见流民等待施粥的人群里传来阵阵的哄闹声,李丛嘉示意众人过去看看,反正也是没什么事,就挤进人群,走近了才能看清楚,原来是两个人在为了打粥而争执,一方看样子像是当地的泼皮无赖,另一方是一个长相白净身着补丁长衫的书生。那泼皮无赖长相粗豪,半精着上身,倒是长着一身的好精肉。就是现在的样子看着颇为猥琐,一手端着一只装着粥的陶瓷碗,另一只手却是抓着那书生的手腕子。喝一口粥嘴上还说着:我说白秀才,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哥哥先打来着,要让哥哥吃饱了,哥哥才有力气去投军,这样就能保护你们这些读书人不被城外的张大王的大军给砍了。你就是不听,就是想让我在收拾那张大王为朝廷立下大功之前先把你给收拾了是吧。
那秀才被他给攥着手也是动弹不得,秀才的脚边跌落着一只陶碗,想是他用来打粥用的,他想俯下身去捡碗但没够着,手被攥着呢。便抬头对那泼皮道:你个无赖钱三,谁不知道你在这虔州城中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想靠你去征讨张遇贤的乱军,那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除非那母猪能上树才行。
众人听了这秀才说的话,平时又都很讨厌这泼皮钱三在这流民安置地的霸道,所以都很配合的哈哈大笑起来。钱三见这秀才不但不服软,还当着众人的面揭自己的老底,觉得自己下不来台,就欲要教训这书生,好让众人知道谁才是这里的老大。哪知这秀才又张口道:要打败张遇贤靠你这种无赖不行,但是我却可以,我正要准备喝碗粥,就去揭那官府门口张贴的榜单,借着这次平灭乱民的功劳,封官拜将也是指日可待的事。现在却被你这斯给白白耽误了我的时间。
哪知本待发怒要给这秀才好看的钱三听了秀才的一番话,倒也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就你白秀才,还想揭榜单,还想封官拜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那个命么,别人不识得你,我可是对你清楚的很,你科考都多少次了,还中得一个举人?何日才能考的进士啊?穷的老婆都跟人跑了,做为一个读书人还来这里混官府的施粥,好不丢人,还做官呢,你还是去出家做和尚吧,至少你能念得一口好经文。
那白秀才辩驳道:时运不济,我只是时运不济而已。
那钱三抢白道:你这一辈子都难济了。
白秀才又要说什么。但不知怎么说的时候,在一旁的李丛嘉看的有趣,便上前几步道:他的时运可不由你来决定呢。
面对这突然冒出来的第三个声音,众位看热闹的人都觉得有点奇怪,流民中敢明着得罪钱三的人不多,听着这还是个孩子的声音,钱三也是,他听声音是个孩子的,便想也不想的道:哪家的小兔崽子,爹娘老子没有管好,跑到大爷面前来瞎叫唤,看来我得替你爹娘来好好教教你了。
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到他去自己仔细看李丛嘉,就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