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官儿与汗洛二人虽以糕点相隔,因他身在神树之下,却坐得稍高些,相隔两个台阶,自然相对也稍远些。所以,汗洛虽在糕的对面,但其举动,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正待老城官儿在心中默念所谓的变数之时,只听得身后极远处有人高呼:“来呀,拿命来!”
老城官儿闻言,心下紧张又欢喜,左手向玄中兴轻轻一挥,眼神却死死的盯着那个怪物。
远处的玄中兴见凡神要赶人,再听得内城之外那声呼喝,便知晓,接下来的事并非他所能参与。他弯腰将水儿抱起,便转身匆匆向大殿行去。
玄中兴刚刚走出不到三步,便觉一道身影从身侧向他逼来。他连忙后撤,以便躲闪。谁知那人手起剑落竟要直取水儿的性命。玄中兴暴怒,反应不及,他只能冷眼向那身影一瞪。令他意外的是那人影竟飞了出去。
水儿转头欢喜道:“爷爷好厉害呀,把坏人瞪飞了!”
一时间,玄中兴竟忘记了赶紧离开,其实,他是吓傻了。
玄天城中有无这等高手,他心知肚明,但此时,容不得他想这许多。他只来得及想想以自身所存不多的元力,刚刚那一眼是如何做到的?便是仙也不可能!可何况这人间无仙。难道这便是夜哭大人所谓的信之念力?在这之前,他很怀疑那种东西存在的可能性,而现在,他不得不相信了……
云歌的神识已将整个内城笼罩其中。在爷爷受到攻击之前,他便将神识锁定在那人身上。他一直未尝试攻击,是因为他想看看这个异族人究竟有何手段。不然,以她那身未入生死的修为,怎敢直入玄天城?只是,一直未能找到一个好的契机,他只想让那女人知难而退。
云歌的反应是成功的,酒织心中不安起来。刚刚那老人瞪她一眼,她便觉那目光之中有一道诡异的力量向自己扑面而来。瞪视的力量?她从未听说过,鬼域的地仙也没有这样的力量啊?
酒织不是别人,她曾是鬼族的精英杀手。一击不中,见无出手的机会,便弃二人而去。脚刚落地,便反身向老城官儿扑去。
酒织自空中直越过那块糕,直取老城官的头颅。那剑锋在距老城官儿面门只余三寸许,便停了下来。还是刚刚那道力量,将她彻底禁锢。
酒织有些惊慌,猛然侧头望向神树之上,厉声道:“夜哭大人!不要站错了立场!”
夜哭大人淡笑道:“我还真是后悔,没有对你出手。我的立场,还轮不到你来提醒!”
酒织闻言,心知不妙。若非夜哭大人出手,此地定有她不能理解的力量。于是,她大喝一声:“汗洛,救我!”
汗洛猛然惊醒,眼前的糕变成了普通的糕,根本不是师父做的云锦糕。抬头见酒织被空间之力禁锢于那块糕上的虚空中,一动不动。碧色的眼瞳之中竟散出一道光,向酒织笼罩而去。
云歌一愣,看着汗洛低声传音道:“云姨,那是——什么?!”
云瑶自殿中瞬息间消失,直奔神树而去。
云灵道:“我本该去前方战场,也不知卡奥究竟在作何打算。”
玄符道:“别听那个矮子的,万年前就是因为他,那神器逞威之时,他一击不成便跑了。可叹我外门精英弟子数百人,因为少了神力相助,直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云灵淡淡道:“若非卡奥隐匿气息不断的袭扰咒天大军主力,我想,你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欢然道:“都是过去之事,我看不提也罢。云掌座不让你随卡奥前去,恐怕你还不解其中真意。”
玄符瞪了灰狗一眼道:“当然!何解?”
“卡奥比你更爱惜属下的性命!”
“你——”玄符看了眼掌座,便不作声了。
欢然道:“既然问天塔也测得这是我族之宿命,我们还是早些离开。相比鬼族,我更忌惮冥族。这是一个不死的种族,这一次,即便是宿命,也要让他们多留下几具尸首!”
云灵点点头,传音道:“博白?内城无忧?”
“无忧!”博白在空中操控着大阵,心中复杂。这外城马上就要陷落,鬼族这次果真是大手笔。四下一望,真是触目惊心。博白叹道:“封城!”
玄符大怒,忽然自大殿之中消失。欢然摇了摇头,云灵问道:“问天塔所测,果真未发现玄符?”
“没发现。”博白手一挥向外城一处鬼军密集处,立时那处鬼军凭空消失,而后自神树之上降下一片血骨之雨。博白传音道:“外城尽失之时,崇图现!怎么还不现?难道要人死绝吗?”
那博白的传音哪能避过赤精狐的感知?云瑶腾于空中向外城环视,传音道:“瑶山众弟子听令!立即出动,拯救玄天城!”
……
“拯救玄天城?”安若惊了,她惊的不是因为那座陌生的城。而是因为逾越虚空而来的声音是那么熟悉。熟悉得就如同那说话之人就立身于自己面前。那不是安然又是何人?
望天怔道:“师姐,这是谁在说话?每次不都是一个男仙吗?瑶山何时又多了一位女仙?”
拯救玄天城?这个消息彻底惊到了花儿。此时的花儿被绑着,嘴里塞的是她的一块裙角。这一路行来,听二人的交谈,她终于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可是,令她不解的是,那个半大小子竟然三下五除二将她弄成这个样子,完全不听她解释。如今听到玄天城的消息,她岂能不惊?那里有很多她在乎的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