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这就去抓药。”那白桃想了想应了,转身出了厢房,夏叶子心里越发的不舒服,她在想这二姑母脸上的异色从何而来?她又是如何到了这步田地。她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把母亲安置到一个好的地方。
“从后门走,一切都要小心,府里怕是不允许煎药,你让大夫煎好了拿回来。”夏叶子小心的吩咐了,二姑母见她言语间颇见关切之情,心中更是疑窦丛生。
“叶子,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吗?”二姑母低声问,做好是这样,那么她就还有女儿,在叶子落水之后,她才发现在她的心理叶子远比亲生女儿白光重要。
“娘亲,为何如此紧张?你放心叶子该记住的会记住,该忘掉的就会忘掉,以后我会好好做人,好好地侍奉娘亲,好好地对待姊妹。”夏叶子真心的说。
二姑母吓了一跳,她心中暗自寻思:难道叶子知道一切,却还决定放过她,和过去一样好好对她,且好好地对白光?
这不大可能,夏叶子一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难道她还有什么后招?
“叶子,娘知道以前对不起你,对你不够好,你一定要原谅娘,白光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一定要原谅她,毕竟上一代的恩怨已经难以了结,但没有必要延伸到下一代,所以叶子,娘希望你这一次真的忘了。”二姑母柔声说。
夏叶子并不知道这二姑母的意图,但是她为了让二姑母放心如是说道:“娘亲放心,叶子会听你的话。”
“真的,那为娘就是死也甘心了。”二姑母低声道,仔细扫过夏叶子的脸,见那明静如水的面容上毫无异色,如是放下心来。
夏叶子在此刻则是确定二姑母隐瞒了一些事情,按理说她不该这么关心夏白光,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她真的猜不通透。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婆子端了汤药过来,伺候着二姑母喝下,夏叶子看天色已然漆黑如墨,低声道:“娘亲,我先回去了。”
“去吧,宅子里的规矩,过了酉时就要宵禁,你回去晚了,必会给大太太教训,你还是先回去吧。”二姑母沉声说,她心里明白这自己已经不比从前了,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是,娘亲。”夏叶子低声道,她离开之时,看见门口的大红灯笼被风吹灭了,她的心中突然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冷。直觉有时候可以杀死所有的美好。
这二姑母背后的秘密很可能是一个悲剧,要不要查下去呢?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关进后院?这事情自己要不要管?不管难道要她在后院呆一辈子?自己走后谁来照顾她?
要是管的话,掀起风浪怎么办,压不住生了事端,谁来了结?
回到闻风堂,夏宁一早就在外面候着,见夏叶子走来,急忙上前给她披上一件狐皮织锦斗篷,她感觉到心里有一丝暖意,随后一笑道:“你倒是体贴,就不知道对我有多少忠心?你也不用回我,只消回答我的问题。”
夏宁点头,顿觉此刻的小姐与往日不同了,大胆了许多,也直白了许多,与往日的怯懦谨慎大有不同。
“你母亲是府里的旧人吧?”夏叶子试探性的问,夏宁,夏静,夏安三姐妹伺候三房小姐,均是贴身的大丫鬟,这一点绝非偶然,而是大夫人一早安排好的,她的心思不用多精细,也看的很明白,现在就看这夏宁对她的忠心有多少?跟自己近还是跟大夫人近。
“怎么?你还有所保留,莫忘了你是要跟我一辈子的,是一条命,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若不和我一条心,日后也不会有半分好处,你明白吗?”夏叶子沉声说,做到厅堂内的贵妃椅上,用手漫无目的的托着翡翠莲纹茶碗,翠绿的茶汤在夜光下格外诱人。
夏宁踌躇了一下,心中明白三姑娘问的已经很明白了,可是院子里没人敢提这件事,这白日里响起就能让人一哆嗦的事情,谁敢再提?她该怎样推搪,既能不得罪姑娘,又能跟大夫人交代过去呢?
“姑娘,我爹娘不过是三等家丁,虽说在府里日子长了,但是很多事并不明了,姑娘要问什么,若我知道必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夏宁心里害怕,就怕这三姑娘再问什么,有些事她知道却也不好说。
“我只问你一句,你听好了,你说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真心还是假意就在这句话了。”夏叶子凌厉的看了夏宁一眼,夏宁总觉今个三姑娘那如同秀丽风景,让人眷恋不由亲近的美好容颜中带了一丝阴冷,带满了大家气度,人也强势了不少,与往日大不相同。
那张冷凝的脸在夜色下透出一种别样的妖娆,美的令人忘记她的冷,她的眼神中透着某种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回姑娘,奴婢若知道一定会说的。”夏宁低声道,用帕子掩住胳膊上昨日被打的痕迹,这府里因为唾沫星子倒霉的下人也不是她一个人,昨个她不过提醒夏静身边的小丫头春桃不要再提二姑娘逃婚的事情,被母亲看见便用藤条打了一顿,夏宁想到三姑娘要问的事情心里就不由得打着鼓,因为很可能就是那件事。
这事情她若说了,怕不是几鞭子就可以了结的。
“你可知我娘是怎样失宠的。”夏叶子秀眉一扬冷声问,不管怎样这次穿越自己已经是有父母的人,自然要尽孝,不管怎样夏叶子觉的自己有必要为母亲带来更好的生活,至少自己入宫前要让她离开那个清冷的园子,过上衣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