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这冯公子家中能豪富到拥有几十万两白亮,但也绝对不可能一次拿出一万五千两来!
此时的冯公子已经是两眼翻白,一副瘦瘦的小身板因愤怒抖动的如风中落夏一般。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栽了,而且是栽到了一名城中最穷、最丑、最底层的老乞丐手上,这让他情何以堪!
可是,冯公子也知道,这个苦果他打落牙也要吞下去,五千两,已经是他能动用的最大极限,即使是这样,回去他也得冒着被自己老爹痛骂一顿的风险。而一万五千两白亮!冯公子身上打了个哆嗦,估计自己老爹不是会被气的脑中风,就是会将他这个不孝子乱棍打出门外,再也不许他进冯家门。如果那样,那他fēng_liú倜傥的冯公子和眼前这乞丐还会有什么区别?
这时,众人的眼光已经全部集中到了冯公子身上,想看看这冯公子到底会做什么反应。说实在的,他们这群人中,为了一个舞姬相互竞价的事情时有发生,但是,那也都是他们自抬身价的一种方式,就算是输了,也不伤及颜面。可这一次绝对不一样,冯公子败给了谁?老乞丐啊,这绝对是彻头彻尾的给了冯公子一记响亮的耳光,那冯公子是忍了?还是回击?相信哪一种滋味都不好受!
只见冯公子身体颤抖了一会,吃了吃牙,一甩袖子,低喝一声:“我们走!”便率先扒拉开人群挤了出去,他带来的那些帮闲也都灰溜溜的跟在主人身后一并溜走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目送着冯公子一行人离开,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可是,不这么结束又能怎么样?谁都知道,冯公子是绝对拿不出一万五千两的,换成谁都得硬咽下这口气!
于是,大家的目光又回到了云烟楼主人紫云的身上,想知道这位城中也算有一号的紫大娘会不会遵守诺言让这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老乞丐成为刚才那娇滴滴的绝代佳人的入幕之宾。
紫云眼睁睁的看着冯公子离开,又看了看仍站在台下,低着头的老乞丐,暗暗的深吐了一口气,硬着声音说道:“今天的竞价,这位、这位、咳,这位客人出价最高,按规矩,今夜便是留,来人啊,请贵客前去舞姬房中。”
说罢,又走下台附在上来引路的伙计耳边说道:“进房后先给他好好洗洗,换套干净衣服。”伙计一听忙连连点头称是。
不想,这句话却被那老乞丐听到,老乞丐立刻抬起头大声说道,“洗什么洗,我不洗,我就这个样子,以后你们云烟楼还天天管我洗澡不成?”
一番话出来,引得众人立刻哄堂大笑。台上的紫云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红的,忙挥手让伙计快带老乞丐走,免得他再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让自己下不了台。
云烟楼的伙计也是极机灵,早在老乞丐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忙跑到他身边,点头哈腰的请这位大爷随自己去,要知道,有时候不一定花钱的是大爷,耍无赖的也同样是爷,眼前这位,又花钱又无赖,只能说是祖宗了!
老乞丐倒也没为难伙计什么,见他上前请自己,就迈步随伙计离开,只不过在路过后台微动着的珠帘时,眼光略微一闪。
而帘后的夏叶子却微微皱起纤细的双眉,仔细在心中回忆着刚才老乞丐说话时的样子,暗暗思忖起来。
此时,站在台下的紫云见老乞丐顺从的随着伙计走了,帘后的夏叶子居然也没有出来大闹,紫云心中虽然诧异,但是也还是松了一口气,好歹这俩瘟神没有当场闹起来,倒也给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想到这里,紫云忙开口说道:“各位客人,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受累一场,这样,下面就让我们云烟楼的烟翠姑娘给大家唱几个曲子。来人,再给每位爷桌上添一壶云烟凝。”
众人一听紫云这样安排,倒也没了什么话说,烟翠姑娘在云烟楼中也不过是略逊于头牌云媚儿,素有“金莺儿”的外号,想听她唱一曲虽然不能说是千金难求,但也是十分难得的。而那云烟凝,更是只有在云烟楼中才能喝到的好酒,据说比起皇宫中的贡酒也不多让。有很多客人来云烟楼,不是为了找姑娘,就是为了一尝这云烟凝。紫云这番手笔,倒也可以说是十分大方了。
于是,众人倒也都安静下来,见那烟翠姑娘登台唱曲,云烟凝也送到自己桌上,便开始一起吃酒听曲,场面又恢复了起初的热闹。
紫云见场面总算安静下来,心中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忙转身来到后台想看看一直安静的夏叶子在做什么。
没想到,紫云一挑帘子,却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整个房间里安静异常,夏叶子正托腮坐在桌旁,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
正当紫云心中暗暗诧异,夏叶子却一眼看见紫云进来,忙开心的跳起身,“紫云姐姐,你可算是来了,我在这里都要无聊死了。”
紫云楞了一下,忙暗暗打量着夏叶子的表情,见她满面轻松的样子竟也不像作伪,心里的惊异更大了,难道这鹅蛋姑娘什么也不知道?不可能啊,刚才外面动静闹的那么大,她岂有不知之理?
可是,如果她知道了,以自己刚才所见到的泼辣大胆,她又怎么肯甘心忍下这口气?自己可是充分做好了她出来大闹一场的准备了啊。
想到这里,紫云试探着问道:“既是你觉得无聊,那我们就到楼上去见见今晚的客人如何?”
夏叶子忙点头笑道:“好啊好啊,我也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