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站住脚,转身看向桂叶,微微担心的看着她,“这还不算什么,如今连大夫人当年与老爷的事也闹得满城尽知,人们对我们宁王府就更是多了些不好的想法,传的难听之极,我真怕,真怕有一天……”桂枝说着,抿下唇不忍再说下去。
“怕什么?”桂叶疑惑的问。
桂枝抬手,用手指轻戳下桂叶的额头,“你呀,怎么什么事情都不明白,我担心坊间太过于专注宁王府这些丑闻,到时再找出当年你与三少爷的那些事,怕是又要说好些难听话了,你可怎么承受的了啊。”说完,桂枝轻叹一口气。
桂叶一时呆住,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些利害,从前一意孤行去爱那个人的时候是,知道老爷要给他娶亲,冒着被赶出宁王府的危险也要去求老爷成全的时候也是,而如今,那人已经娶妻,自己还旧情难忘的守在这里,更是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看自己,可是,那个人,是不是会厌恶那些因为自己而给他带去的不好传言呢?
正思索间,突然瞧见黄鹂从正门那边急急走来,桂枝看见,迎上几步,忙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
“大少爷回来了,我正要去禀告老爷,鸳鸯也去禀告大夫人了。姐姐快去门口迎迎吧,我得快些过去了。”
“好,好,你快去吧。”桂枝也片刻不耽误的携着桂叶就去门口接应。
还未走至门口,已瞧见几个家丁牵着马进来,方冲也下马走着,两匹马背上一边坐着承萍心,一边上面爬着个人,想必就是楚承乾了。
桂枝和桂叶赶紧迎上前,两人微微一福身,“承萍姑娘好。”承萍心见是她们,便翻身下马,桂枝热络的询问着,“路上辛苦了,吃了晚饭没有啊,我让膳房的现在就去做?”
“不用不用,在路上吃过了。”承萍心浅笑着答道,然后笑意慢慢收起,回身看一眼马背上的楚承乾,“只是苦了他了,这几日就喂了些水,怕解了穴,他又要逃跑了。”
桂枝这才意识到少爷不是睡着而是被点了穴了,急忙上前去,才发现楚承乾的身上还来回缠了好几圈绳索,一想便知是方冲的千锁绳了,“那这都回府了,快解了穴吧。还有这千锁绳也快解开吧。”桂枝皱着眉看向方冲。
“见了老爷,自然就给他解。”方冲淡淡的说,“老爷应该还在房里等着,我就先带少爷过去交差了。”说完,就自己牵着那匹马向宁王阁走去,家丁跟在后面也去了。
桂枝也只好作罢,便吩咐桂叶去膳房让人做些可口的饭菜,想来一会儿少爷醒来,定是饿了,桂叶领了命便去。
宁王阁内,黄鹂刚向老爷禀告完,大夫人就赶到了,进门就喊着,“承乾呢?我的承乾呢?”
楚老爷本就还在生气,看见大夫人又这副样子,“承乾承乾承乾!这逆子都是你惯的!今天他敢回来,一会儿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大夫人一听这话,当即腿就一软,亏得李嬷嬷在一旁扶着,“老爷,不可啊,他可是你的亲骨肉啊。”大夫人边说着就哭了来。
这时,方冲已牵着马走至门前,解开千锁绳,将马背上的楚承乾背至背后,将牵马的绳子交给身后的家丁,便进了门。
方冲走至老爷面前,微一屈身,“属下将少爷带回来了。”
楚老爷从高堂上的座位快步走下来,“他是腿断了吗?!还要人背着!”
方冲倾身将楚承乾放于地上,回道:“属下妄自点了少爷的睡眠穴,这就解开。”说完,手指在空中来回轻绕几下,再飞速的点开几个穴道,没一会儿,楚承乾就睁开了眼睛。
大夫人也顾不得训斥方冲如此待自己的宝贝儿子,连忙上前去,“承乾啊,你可算回来了,让娘都要急死了,你再不回来,我可怎么活?”说着,又落下泪来,李嬷嬷在一边劝着。
楚承乾迷迷糊糊的发现居然自己又回来了,还没听清身边人说什么,楚老爷就上前来,“啪”的一声,全屋人都惊呆了,楚承乾的脸上瞬时就显现出红红的指印,大夫人差点晕过去。正巧桂枝和承萍心赶到,这一声也让她们愣在门口。
桂枝深知这会儿定然劝不得,老爷的脾气她再了解不过了,若此时去劝,定是火上浇油,可站一旁的承萍心却管不了这么多,纵使桂枝冲她使眼色,也没有阻止她踏进门去。
承萍心进门就跪倒在楚承乾身侧,皱着眉,心疼的用手覆上刚被打过的地方,再转过头来看向楚老爷,“姑父,承乾哥哥既然回来了,就别在这样把他往外赶了,他从小就被你和大夫人宠着,全府人都把他当祖宗一样的供着,如今,他有了喜欢的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可是他就是喜欢叶儿啊,外面传言再难听,连您都不相信自己儿子了吗?!”说着说着,承萍心也红了眼眶,却倔强的不肯低头,仍然盯着楚静旗。
房里闹了这么大动静,连二夫人也匆匆赶了过来,看见自家侄女如此顶撞老爷,吓得匆忙进房跪在承萍心身侧,苏嬷嬷在一边看着,心疼自家主子,却也不敢言语。
“老爷,妾身的侄女不懂事,自幼也是被我那哥哥嫂嫂惯坏了,您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啊。”说完,二夫人微微侧身,向承萍心使眼色,小声说道,“还不快道歉。”
承萍心却毫不理会二夫人的良苦用心,仍然昂着头说道,“姑父是明事理的人,难道会不明白我说的句句属实,只是这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