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了许久都不曾唤过的名字,“妾身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未见你如此宠爱过一个女人,纵使她犯了再大的错,你也肯原谅她,连规矩体统都抛诸脑后了,阿禛,你知道吗?”
她的眼睛红了,情真意切道,“妾身认识你多少年,就爱了你多少年,正因为妾身一心一意的爱你,并将你视为终身的依靠,才无法容忍。”
“在你入府之前,你就知道,本王身边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
“对,妾身知道。”年福晋抹了滴落的泪,“可是妾身受不了你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妾身可以什么都不要,唯独不能不要你的宠爱,妾身想在你的心中占有独一无二的位置。”
“独一无二?”四爷漆黑的眸光闪了闪,谁也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他淡淡看了一眼年福晋,“这样的话,只有容清能说,她才是本王独一无二的嫡福晋。”
年福晋的脸色一下子灰败了,眸光固执的锁在他的脸上:“妾身知道嫡福晋才是你唯一的正妻,可是妾身从来没有想过要取而代之……”
他眉毛一挑,打断了她下面想说的话:“真的吗,忆君?”
看着他一双幽寒的深不见底的眼睛,似乎在瞬间就洞察了自己的心思,她突然有些心虚起来,咬着牙点了点头。
他轻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那就好,本王信你。”
说完,便起身要走,刚迈步,衣袖一紧,已被她伸手扯住了,她抬起盈盈秋水般的眼睛近乎请求的看着他:“你难得来一趟,就不能好好陪妾身一会儿么?”
“我和邬先生,十三弟还有要事商议。”
年福晋眼光一黯,委屈的咬了咬唇,慢慢松开了手。
……
好像有大雨要下似的,今夜异常闷热。
向海棠左等四爷不来,右等不来,也没心思入睡,她是怕热的体质,干脆让润云和润萍搬了凉榻,放到院子里葡萄藤下乘凉。
不知不觉,夜深了。
润云劝向海棠回屋睡觉,向海棠贪凉,让润云和润萍回了屋,自己则在凉榻上睡着了。
到了夜半时分,有人走了过来,轻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惊的一下子醒了,睁开眼睛一看,迷蒙间看到四爷的脸:“四爷,这么晚……”
她还没说完,四爷脸色难看的说道:“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睡在外边,身上冷的像冰一样,真不知你身边的人是怎么伺侯你的。”
“不怪润云,是妾身非要睡在外……阿……阿嚏!”
四爷脸色更难看了,连忙将她抱回了屋,又将她放到床上,拿薄被盖好,她嫌热,正想要掀开被子,却被他按住了。
“听话,不许贪凉,否则这暑天着了凉也不是闹着玩的。”
“……哦。”
“还有,我不是命人送来了冰吗,你怎么还跑到外头睡去?”
“妾身不是想等你嘛,你一直不来,妾身就跑到院子里乘凉了,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那依你之意,还是爷的错了?”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满脸无辜道:“当然是四爷你的错。”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再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声,然后便脱了外褂躺了下来。
“四爷……”
见他似要在这里留宿,向海棠又开始莫名的紧张了,正想告诉他晚上不巧来了月事,实在不方便伺侯,他忽然倾过身来,替她掖了掖被子。
“这么晚了,赶紧睡吧,你不累,爷已经累极了。”
她松了一口气,安心的闭上眼睛,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睁开眼,悄悄瞧了他一眼,黑暗中,见他似乎睡着了,她连忙掀开了被子,顿觉清凉不少。
伸伸腿,正想舒展一下身体,就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她吓得吐了吐舌头:“这……这天太闷热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可信度高,她干脆将被子盖到了他身上,“不信四爷你盖上被子,看看热不热?”
他的身体一僵,看着她时,眸光变得复杂难辨。
看到他灼灼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在黑暗中盯着自己,她连忙想要往床里边挪一挪,却被他一把拉过来紧紧抱进了怀里。
“那个……四爷……”
她紧张的捏住被角,急着想要解释。
“我知道,你今晚不方便。”说着,他温热的唇印上了她的额头,喃声道,“我只是想陪你一会儿。”
“四爷……”
她心里又涌起一股甜丝丝的味道。
他竟然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想问,又觉得这样的事实在难以启齿,正愣着,就听到他柔若春风的声音:“不早了,睡吧。”
……
一大早醒来,天空飘着绵绵细雨。
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下的,推开窗户突然袭来一阵淡淡的草木香气,甚是清冽。
回头望向空荡荡的床,向海棠只觉得连心也跟着空了。
昨夜,她虽睡得连四爷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却被噩梦纠缠了一整夜,伸手摸摸脖子,倒现在都有清晰的被勒的窒息感觉。
这种感觉搅她有些心神不宁,也没心思在屋里闷着,用过早饭之后,雨停了。
她一个人去了园子里摘琼花,雨后的琼花是最好的,做最好吃。
小时候,她就最爱吃姑,不知道圆儿爱不爱吃。
四爷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答应有机会让姑姑带着圆儿入王府,她就一定能见到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