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被推开,这回终于不再是陪葬室,入眼的为一条深邃悠长的石梯,斜贯而下、直通幽冥。
几人迈步进去之后,夜明珠发出的光芒比似乎刚才又暗了一点。仔细一看才发现,并非夜明珠的光芒暗了,而是石梯周遭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嵌满黑色的尸鳖!将光芒全都吞噬。
每只尸鳖都有拇指大小,在墙上嵌着就像一块块灰褐色化石。可这些化石一旦活过来,后果就不堪设想。
“啊……要遭!这次绝对是噩梦级的剧本吧!刺激的根本停不下来!”周杨心中腹诽,实际上三人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甚至呼吸都放的十分轻微。
按照这剧本的尿性,估计等他们都进去的时候这些尸鳖就该复活了,然后如潮如海一拥而上,啃不死你也砸死你。
“啪”
一声石子掉落的脆响,没等周杨他们撤回去商量对策,尸鳖大军已经开始苏醒。
“啪啪啪啪啪啪”
接二连三,犹如一场石头雨。大量的化石从墙上掉落,石皮摔裂,里边的尸鳖挣扎而出。
周杨已经打算跑路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总之先回陪葬室把门堵上再说。
“我有办法!跟紧我,闯过这里就没事了。”出乎意料,蔡元良当了出头鸟。周杨和洗星对视一眼,同时点头,情况紧急、他能有办法最好!
只见蔡元良双手快速结印——
“纱幕!”
浓郁的黑色雾气从他背后喷涌而出,将洗星道长手里夜明珠的光芒完全遮掩,眼前彻底陷入了黑暗。这是绝对的黑暗,就算把手放到眼前晃也看不到半点影子。
纱幕很快充斥了整个甬道,不管是还在墙上的、还是掉在阶梯上的尸鳖被雾气笼罩之后都停止了动作,渐渐恢复假死状态,重新变成一块块不起眼的黑化石。
“跟紧我。”蔡元良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纱幕虽然完美地遮蔽了视觉,但对声音没有什么影响。也许还遮蔽了嗅觉和温度,如此才能骗过那些尸鳖的感知。
“好。”洗星道长和周杨同时应声,他们都感觉到被人牵住了衣角,轻轻拽动,看来在这片黑暗之中蔡元良不受影响。
周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之前被袭杀的时候自己解决的快,否则等陷入缠斗他放出这招……
一路下行的石梯并不长,周杨数着脚下的步数,九九八十一级,时不时能踢到类似石块一样的东西,也只是扒拉到一边或者迈过,脚下的尸鳖们并没有活过来的预兆。
“欠你的,还清了。”耳边传来蔡元良的低语。
这里帮他渡过难关,权当是还了之前被救一命的人情,该下手报仇的时候依然不会含糊。
周杨轻笑一声,“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把不知哪个时空的烂帐算到他头上,害之前差点丢了最后底牌,这一页可不会被周杨轻易翻过去。
“……”蔡元良竟无言以对。仔细想想,这一回中确实是自己先下手为强,理亏在先。不过等待会儿到了祭坛之前,这个伪君子也该暴露本性了。
“嗯,这次有洗星道长,说不定小心点就能逃过一劫”蔡元良如是安慰自己。
事实上,如果要想干掉周杨的话这里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只要把他推出纱幕的范围……
所以说,还是黑化的不够彻底。
八十一层石阶很快到了尽头,眼前能模糊的看到一些影子,这里已是纱幕笼罩的边缘,夜明珠柔和的光芒回到眼前。
石阶终点是一条十米长的墓道,墓道尽头,一扇暗青色玄玉巨门伫立在那儿。
离开石阶几步后纱幕便完全褪去了,可哪怕近在咫尺,那些假死状态的尸鳖也不再对他们的存在有反应。
细看去,刚才走过的石阶和两侧墓砖上都刻着细小的铭文,尸鳖就存在于这些铭文范围之内。
也是,如果没有神秘力量的加持,漫长时间下又没有食物来源,这些尸鳖早就成真化石了。
“元良小兄弟,有劳了。”洗星道长稽首道谢,看向蔡元良的目光中充满深意。
为何蔡元良能够笃定他的纱幕对尸鳖有效?又如何知道尸鳖的活动范围?
无需多问,这个游戏中哪个人不藏着点自己的秘密?何必事事深究呢。
蔡元良点头还礼,此时已额头见汗,显然刚才那一招对他负荷不小。
十米的甬道并不长,几步就到了玄玉巨门跟前。
暗青色玉门中央刻着观音像浮雕,就是观世音菩萨。奇异之处是这幅观音像并非我们常见的跌坐莲花或是骑坐望天犼,浮雕上的观音背坐一方石萍,手持玉净杨柳、低头静思,留给人们一个背影。
观音为何倒坐?哪怕这个背影刻画的再细致也不会给人神圣的感觉,反而透着一股无奈与萧索。
门口摆放着一对镇墓兽,青面獠牙、怒目圆睁,相貌凶恶。一双招风大耳,似能聆听阴间百态。背生双翼、头顶鹿角,就连皮毛上的倒刺,都被雕刻了出来。这要是不小心蹭上,估计能刮下来一块肉。
镇墓兽前方是一对童男童女,半人高、身穿寿衣,毫无生气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眼球的瞳孔似用墨玉镶嵌,惨白的面色中格外夺眼,不管走到哪里都好像正死死盯着你。他们手里提着空荡荡的铁盘子,轻轻摇晃,让人心中一凉,莫名生出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摆上去的冲动。
蔡元良打了个寒颤,不知是被这阵势吓到,还是联想到了其他的事。
“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