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特大漆红桃木靠椅,几张较之简朴但仍难掩其雕刻用料之华美的座椅,一小方桌,上头围绕绘花鸟瓷壶扣着几个同样花饰的小.info
室内装饰不多,但仔细看去,却无一件俗物。
涅天倾走上前,从桌上拿起瓷杯,握在手中,细细的把玩着。
“这瓷杯我要一只,你都不舍得给,竟然整套都给了他。唉,到底还是亲兄弟啊!”
“你从我那儿拿走的东西还少么,就一只杯子,竟然念念不忘到现在,你这魔王当的真够可以的!”
仙帝凌霄满脸鄙视,从涅天倾手中夺回杯子,放回原位。
“我拿你什么了!我拿再多也不及这杯子值钱!我就拿!就拿!”
“涅天倾!你给我放下!”
“我就不……”
‘啪’的一声,瓷杯掉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
“……”
“……”
“啊!涅!天!倾!我要杀了你!”
‘叮当’
‘哐’
灼华晃了晃身子,急忙伸手扶住旁边的柱子,半张的嘴角已经有些发硬,杏眼瞪的似铜铃。
“他们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嗯,没事,他们懂分寸,不会闹出大事的。”
缪荏动作不停,围着床边四处寻找,话音刚落,一道房梁透过她的身子狠狠地砸在了床上。
然后,雕花木床,散了一地。
“……”
缪荏的额头使劲儿的抽了两下,然后,将手里的衣服用力的往地上一甩,指着战斗中的二人,放声大吼。
“你们两个!通通给我住手!”
‘砰’
‘哗啦’
“再不住手,我就让你们两个从今往后都没有夫人!!!”
缪荏话音刚落,交缠的两道身影顿时分开。一个望天,一个看地。全都装作没事儿人。
要说咱们魔王大人听话很正常,不过这仙帝?唔,也算是情有可原。
最近,为了调查爷爷的死因,也为了寻求仙帝的帮助,缪荏帝宫跑得十分勤快,这一来二去,与帝后的关系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这女人的心思,男人永远都搞不懂。前一秒缪荏还嫉妒人家帝后柳如嫣嫉妒的要死要活的,后一秒就开始称姐道妹。
两个女子的亲密程度,连身为夫君的凌霄与身为未婚夫的涅天倾,都要吃味了。
所以,缪荏的威胁,那可是正正实实的打到了两位男子的心尖儿上。
看了看脚下的房梁,缪荏轻抬右手,指着头顶,轻声道:
“呀,这房子好像是要塌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肯去撑一下?”
“我去!”
“我去!”
两男人争先恐后,屁颠儿屁颠儿的继续接手了房梁原本的工作内容,而且是亲力亲为,谁也没有动用修为。
为了夫人,二人都想在缪荏面前好好表现一把。
见状,缪荏轻哼一声,冲着身后惊呆了的灼华一挥右手,继续翻衣大业。
…………
许久之后,缪荏皱着眉头,将一叠衣服扔在了已经破烂不堪的小方桌上,然后虚坐在凳子上,脸色阴沉的可怕。
而此刻,凌霄的脸也是绷得紧紧的,双手快速的在这堆衣物中翻来翻去,片刻后,眼中突然掠过一股寒流,整个人骤然变得冰冷严峻。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
手中紧紧地捏着其中一件衣服,掌心下的衣角上,赫然绣着一朵桃花。与缪荏所述所画,皆是别无二致。
“竟然……真的是他。呵呵,为什么又是他。”
他这‘心爱的’弟弟,究竟还杀了多少人!究竟还犯下了多少杀戮!
这一刻,凌霄对凌夙原本还残留着的那些愧疚与心疼,突然就被这股恨意冲淡了。
世上痛苦之人、悲凄之人、遗弃之人何其多,可如此乖戾狠毒的,却寥寥无几。且不说父亲当时的选择尚有苦衷,就算是父亲故意为之,也不是凌夙可以如此肆意妄为的借口。
他所做的这些事,伤的这些人,远远不是一死,可以偿还的清的。
这些债,还需要他,继续偿还。
“缪荏,我知道如今道歉已经晚了,我不会替凌夙向你道歉。但是,我为我的教导无方,向你道歉。只是,如今幕后主使还未抓到,这件事已经不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从今日起,整个仙界,也会参与到这场追踪之中。若是抓不到主使之人,誓不罢休!”
尊贵无比的仙帝,却在此刻弯下了腰,这一句道歉,可谓是分量十足。
缪荏连连摆手,不断的往后飘,一口气飞开好远。
“仙帝不必如此,缪荏实在是受不起,况且,此事过错并不在仙帝,仙帝不必如此自责。
而且,虽然这一证据指向凌夙,但爷爷的死疑点尚多。我虽然没有听过凌夙真正的声音,但凌夙性情激烈,话语之中情绪起伏剧烈,与我所听到的沉稳声音并不相同。
另外,爷爷虽是散仙修为,但实战经验丰富,以凌夙的修为想要将爷爷逼至如此境地并不容易。我想,即使说话之人真是凌夙,但伤爷爷之人,却定是另有其人。
所以仙帝,你明白了么?我说了这么多,您能直起腰了么?您再这样下去,我恐怕是会折寿的啊!”
听到缪荏的最后一句话,涅天倾抖了抖眉毛,而后将手伸向凌霄的胳膊。
“是啊,阿荏说的有理,凌霄,你就别吓她了。你再不起来,她都快飘出去了。你赶紧起来吧,若是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