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程灵绮是巴陵第一美女,所谓“日落洞庭秋色远,不知何处思灵绮”便能看出一二。
可是这沈知府的女儿,据说比程灵绮还要厉害。
从一旁的花痴们只言片语中,徐灿也能了解了大概,沈知府的女儿被唤作沈霏,据说这沈霏三岁时便能熟读四书五经,等到九岁时便可以七步成诗,十六岁时,有人偶见其样貌,便死了。
嗯,这是有点儿扯淡,但坊间却有很多人证实了此事,说那位壮士由于见了沈霏之后,便得了相思,此后茶饭不思,饿死了。
扯的成分大,但是可以知道,这个沈霏长相应该是不错的。
偶也有闲着多事之人,拿沈霏和程灵绮做过对比,若是说相貌,可能二人不相上下,可沈霏多了一样程灵绮没有的东西,便是才学。
这是一种气质,看不见摸不着,却特别的吸引着人,勾着魂儿。
徐灿双目紧眯,四下瞄了几眼,并没有在老陆和沈知府身旁见到那传闻中的沈霏。
“怎么?动了心思?瞧你这样,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一旁程灵绮言语颇为不善。
徐灿从适才那一副猪哥的模样,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俨然一副君子模样,一只手背在身后,摆了摆手,叹口气道:“哎,我只是努力的在寻找那沈霏,然后我要走上去告诉她,你没有我娘子漂亮!”
“不许瞎说!”程灵绮不知道怎么了,明明知道徐灿满嘴在跑火车,可是一颗心却像是吃了蜜一般,这是?她赶紧摇了摇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在脑后。
文会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小厮便也开始唱词,当其宣布文会正式开始之时,围在台垣四周的画舫陡然射出烟火,烟火升在上空,照亮了整个临河街。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程灵绮抬眼上望,烟火之光印在她的脸上,遥相辉映,从她的眼中,徐灿能看出她是很喜欢的。
少女心!平日里装作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可始终还是个小姑娘,徐灿此刻竟然有点儿想笑,他可以感知到这个小姑娘内心中的压抑,那种压力是来自自己,从不会也不可能与人分享。
可是徐灿此刻却读懂了。妈的,想不到自己这么可怕!这都能看出来,不愧是天才。
徐灿是个无耻的人,如果这个时候在不做一些什么,那是很不礼貌的,于是他悄悄的将程灵绮搂在了怀中。
程灵绮此刻直顾着欣赏烟火,到也没感觉有何不妥。
不远处,一抹阴冷的眼神朝这边射来。
陈鸿儒眼中都快要喷出火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思念三年的女人,此刻竟然会躺在一个无赖流氓的怀中。
如果知道这个婊、子这么好上,当初自己何必装的那么斯文?
陈鸿儒内心不知不觉开始扭曲了,你们便尽管这般苟且吧,一会我陈某人不让你们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我便不信陈!
站在陈鸿儒身旁的于仲谦显然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便朝程灵绮和徐灿身旁走来。
“原来程家妹子真就还喜欢这种脏货色!”言语中带着嘲笑。
他说完,程灵绮便才意识到,不知道何时自己竟然靠在了徐灿这家伙的怀中,脸上说不出的羞红,努力想要移开身子,可是徐灿的手却十分的有力,如何也动弹不得。
“你个下作胚子,给我放开!”程灵绮呵斥着。
可是徐灿却压根没有听到,也不晓得一霎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临河街两岸。
雨依旧在下,就在适才烟火划过上空的时候,他又一次注意到临河街上那些穿着蓑衣的人,他们神色不善,像是在等候着什么命令一般。
今晚有事要发生!
徐灿双目紧眯。脑中罗列出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结合着练红缨之前说过的话,他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他们难倒是冲着艮山来的?不可能!那又是为了什么?
正在徐灿想的入迷的时候,感觉手臂有些痛,这一看,脸都绿了,“你属狗的啊,咬我干嘛?”
此刻的程灵绮气急败坏,像一头小老虎一般,眼中冒着绿油油的光。
徐灿急忙放手,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你何时钻到我怀中了?”
“狗男女。”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够程灵绮和徐灿听到。程灵绮脸色红的可以滴血,此刻却偏不知道如何反驳于仲谦,泪水在眼中打转。
至于嘛?好歹我们也是夫妻,又没有在大街上苟合,不就是搂搂抱抱的嘛,有何不妥。
“恩,男女倒是显而易见的。至于狗嘛。”徐灿冲着于仲谦笑了笑。
徐灿不想理会于仲谦,所以便也不在乎他那随时会发飙的表情,自顾离开了。
程灵绮既然觉得自己给她丢人了,那自己便识趣一点儿吧。
看着徐灿离开的背影,程灵绮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一丝难受,她是聪明人,他知道此刻徐灿是如何想的,可是啊,自己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啊,可是……为什么看到徐灿失落的表情,心中却也不是滋味。
…………
文会开始了。
都是些当地的才子之类的年轻人,也是因为沈知府和陆伯平的缘故,他们为了自己日后的仕途,便也争相恐后的做起诗歌来。
从他们的水平可以看出,巴陵人的才学还是不弱的,至少现在徐灿是虚了。
大周的诗词,经过一番发展,已经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