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躲在树洞里,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传来的阵阵哭喊声,男人在狂叫,女人在呼救,老人绝望地哀嚎,孩子大声啼哭。
那感觉,就像是突然遭遇不测,躲避不及,只能坐以待毙地惊声尖叫。
但是,这一阵哭喊在某一刻陡然停滞,归于寂静,隔了许久之后,哭喊声再一次响起。
似乎……不断的在循环。
几遍听下来,没摸着门道,我打算出去看看,这雾瘴如果整夜不散,我们总不至于一整晚都在树洞里当缩头乌龟吧。
万一缓坡上那些家伙趁着雾瘴掩护采取行动了,那我们岂不是会错过?!
初步判断,这浓郁的雾瘴并没什么毒性,只是湿度很大,能见度很低,味道也有些难闻,刺鼻。
我让胖子给我打掩护,我自己蹑手蹑脚地翻过土丘,摸向对方帐篷,叶玲珑离我后方三四米警戒,这是最大的能见度了。
我摸到对方帐篷后,马上蹲下身,贴着帐篷,听里面的动静。
非常安静,听不到有人说话。
“睡这么早。”胖子嘀咕道。
我不相信对方能在这突如其来的雾瘴中安然入睡,而且,睡觉时间还没到啊,这才刚刚太阳落山嘛。
“蹊跷了。”我拍了拍帐篷,“这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很快闯进帐篷,果然没找到一个人!
两个帐篷,几乎所有的物品装备都还留着,一个医药箱打开放在木箱上,里面药品挺齐全,其中有两个床铺摸上去还有温温的感觉。
看上去他们离开得相当匆忙。
难道……他们找到了必须要马上出发去找的东西?
还是,他们发现了有人在跟踪他们,这么做,不过是急于甩掉我们。
但是,当我看到有三个人丢下的背包里还有大把压缩饼干和纯净水没带走时,这个疑问更大了。
再匆忙,也得带吃的,带喝的,这样破釜沉舟,我理解是可能在雾瘴袭来时,他们遇到了紧急情况不得不撤离。
这时,另一个帐篷里的叶玲珑喊着让我过去看看。
我没进那帐篷,叶玲珑便将我拦住了,她蹲下身指着地上的草被压弯的痕迹。
“你看这痕迹,像是拖动什么东西之后造成的。”她说。
“他们会拖什么呢?”胖子问。
“从痕迹拖动的深度来判断呢,这应该是个重物,像是一个……人!”
“人?死人?可是这里的痕迹可不止一条,难道……”胖子面露惊恐,摸了摸脖子说,“难道这雾瘴中潜藏着杀机?”
“别急着下定论,我们顺着拖动痕迹,肯定能找到一点线索。”
叶玲珑快步在前,走了几步我就发觉那方向正好朝湖边,心里也不受控制地开始猜测,会不会真如胖子所言,从湖面上飘来的这层雾瘴有问题?
穿过灌木林,立刻就到湖边,果然,三条拖动痕迹径直延伸进了湖水中,雾霭中能见度很差,又是夜晚,根本看不清水面上有什么。
“会不会是水鬼?”胖子瞄了我一眼说,“我可是见识过它们的厉害的,这些家伙留着长长的头发,在水底游弋,见到人,就会拉进水底,直到淹死为止。”
叶玲珑摇头道:“不可能是水鬼,我猜应该是内讧。”
“又内讧?”
我如果这是真的,我都要替华生悲哀了。
这特么带的什么队伍啊?
先是内讧把带头大哥给干掉了,抢了装备自己开挂,结果,这拨人中又出了乱子,又内讧,真真是优良的内讧血统一脉相传啊!
“你们看脚印,拖痕边上都有脚印,这是人的脚印,不是什么水鬼。”叶玲珑看了胖子一眼,“这是典型的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这次他们干得很急,所以留下很多证据。”
“作案的应该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她指着地上的两个脚印分析道。
我一愣,怎么还有女的?
“等等!”前面一路都在观察地上脚印的叶玲珑突然直起身来,我看到一个巨大的阴影落在她身上。
抬头一看,竟然是一座塔!
叶玲珑谨慎地后退了两步,扭头问我:“这塔……怎么会在这儿?之前观察时,我们这一边的湖岸上应该没有塔才对。”
我也非常讶异,因为不仅是这一座塔,我的手电光穿透力强一些,往前头直射过去,雾瘴中隐隐约约地显现出了更多古塔的轮廓。
“这太诡异了,我确信我们的位置并没有太大变化,绝对不可能突然越过整个湖面,但是……要让我相信这些塔会腾挪瞬移,似乎也不太现实。”叶玲珑喃喃道。
胖子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声问道:“这地方光是看着就挺瘆人的,你们不会是还打算进去吧?这些塔,我怎么看都感觉挺阴森森的。”
我甩开他的手,白他两眼:“阴森森才对了,这这古塔可不是无缘无故立在这里的,这地方极有可能是个墓葬,比我们之前去过的任何一个墓葬都要诡异。”
叶玲珑可没胖子这般矫情,她大胆地朝第一个古塔走去。
那塔比我们先前见到的还要高出一截,估计达到了五六米高,光是基座就有一米多高,没有上去的台阶,叶玲珑只好爬了上去。
塔身倒同样葫芦形状,中空,四面各有一开孔,孔呈正圆形,东西南北对向通透。
叶玲珑朝塔身空洞里照了照,说:“这是座墓塔。”
刚才还缩在我身后的胖子双眼登时就发亮了,他直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