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束光不是那么亮,甚至仔细看之下,还偏暗,另外我也猜到了,这是摩托的车灯。
胡子嘿了一声,提醒我说,“匪徒接头的露面了。”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胡子又骂咧一句,分析说这帮人真是滑头,先把小乔和铁驴都诓走了,他们还偷偷来了一个借刀杀人,等他们从奥拓车内把赎金拿走,只要神不知鬼不觉,事后警方只会找奥拓车主的毛病,绝不会抓到他们。
隔了这么一会儿,那辆摩托离我们近了很多。我不想让胡子一直这么说下去,我提醒他。
胡子急忙住嘴。我俩都瞪着溜圆的眼睛,继续观察着。
这摩托最后穿过省道,直接奔到农家乐的停车场。
我和胡子都能看到这摩托司机的大体打扮了。而且这一刻,我和胡子全愣了。
胡子本来都不出声了,但这时还是忍不住骂了句,“狗艹的啊,是他么?”
我死死盯着摩托司机背的吉他盒子,这一刻,脑子简直乱套了。
我很后悔,心说为什么没带个望远镜?当然了,我也揉了揉眼睛,试图能让视力有所改善,但这只是徒劳。
那司机把摩托停好后,他很警惕的四下看着,还下了车。
我和胡子藏身的地方很隐蔽,他根本现不了。他最后拿出放心的样子,向奥拓靠了过去。
我突然有了一个笨招。我拿出手机,一边用手挡着屏幕光,一边播了老巴的电话。
这电话号是我在粤州抓杀生佛时,跟老巴要来的。
这电话拨出去后,我就盯着那摩托司机。
我承认,此时我的内心是纠结的,我希望这摩托司机的手机有反应,也不希望这人真的是老巴。
而在我手机里响起音乐时,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不远处的摩托司机,他掏出来电话。
他的电话一定是打成震动了,我听不到他那边的铃声。
这司机稍微犹豫一下,但还是把手机放在耳朵上,他又用肩膀一顶,就这样,他一边接了电话,一边不耽误的把双手伸到奥拓车的后备箱内。
我听到我的了句,“哪位?”
到现在我哪还不明白,眼前这个摩托司机,就是老巴本人,而且还是如假包换!
我脑中几乎一片空白。我并没多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了。
老巴喂了一声,但他现在有“正事”,也就没顾不上再回拨一个电话。
他倒是挺利索,这就把那五百万的赎金,拎到了摩托车上。
胡子一直旁观着,他也不笨,看我的举动,已经把什么都猜到了。
胡子脸沉的厉害,还拿出一副狰狞的表情。他这就要站起身,甚至是往上爬。
我猜他想抓老巴去,但我猛的伸出手,把胡子拽住了。
胡子不解的看着我,他问了句,“为什么?”
胡子的语调稍微有点大,不远处的老巴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他猛的弓着身子,又四下打量着。
我死拽着胡子,还打手势,让他别动。
胡子的表情很丰富,而且也很纠结,但最后他还是听了我的。
我也不观察了,反倒很累的,我翻了个身,让整个人躺在了坑壁上。这土坑很脏,我不在乎,也没感觉。
老巴最后又恢复了行动,把奥拓车的后备箱关上。他用摩托拖着一大袋子的赎金,又迅的开摩托去了省道,而且沿着去凌江的省道,全的撤离了。
胡子冷冷的目送着老巴离开,他也等着我说点啥,但看我一直没动静,就这么干躺着,他忍不住了。
他狠狠推了我一下,喝了句,“孬种!”
我没理胡子。胡子的嘴却跟把不住门了一样,他继续说,“老巴是很厉害,但咱俩怕他呢?他竟然打小乔和我干儿子的主意,我艹他姥姥的,那可是我的干儿子,谁敢动他,我整死谁!”
随后胡子又特意骂起老巴,什么畜生,什么变态,流氓之类的,都出来了。
我这时已经缓过来一些了,我心说要是骂老巴是畜生,这我还能理解一些,但变态和流氓……貌似跟老巴不沾边吧。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胡子,这事没这么简单!”
胡子还有些不想理我,或许觉得我孬吧,他哼了一声。
我拽他,等他扭头看我时,我伸出一根手指,强调说,“屠山之上,是老巴最后把杀生佛推下悬崖的,但等报道时,却说是咱们仨把杀生佛搞死的,老巴这么做,是想让我当上1ok党的老大,也卖给野狗帮一个大大的人情。所以……如果老巴缺钱,为何不打野狗帮和1ok党的主意?毕竟这个都是大帮派,几百万在他们看在,都是小数目了。”
胡子听完一皱眉。
我又伸出一根手指,强调说,“老巴是能带狙击枪的特警,而且到地方城市后,他能申请到很大的警力资源,综合各方面来看,他应该跟冷诗杰和铁驴一样,都是警监或省厅专员的级别,如果他真是**分子,想搂钱的话,他蛮可以申请转岗,比如去某个地市级的警局,就凭他的原级别,去警局当个刑侦队长或交警队长,应该不难。再往深了说,天高皇帝远,他用队长的身份,到时岂不是想怎么贪就怎么贪了?”
胡子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伸出第三根手指,又说,“这世界上,富豪和土豪都多了去了,老巴要想弄一笔赎金,为何把目标放在小乔身上?为何不找个更有钱的主儿下手呢?”
胡子盯着我的三根手指,他这次也不说我孬不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