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醒装作没有察觉葛老的神情,只是煞有其事地看着手里那块令牌。手中令牌在接触到手掌后变得温热起来,似被放入温水里,渐渐有了沸腾之感。
顾醒下意识地握紧了些,当那逐渐上升的温度跟手掌温度并无二致时,突然停滞,不再继续升温了。此时那块令牌通体散发出金黄霞光,而令牌中央有一只锦毛鼠正在欢呼雀跃。
贾鸿道看顾醒瞧的出神,正要出声提醒。不料被葛老伸手制止,示意他静观其变。而顾醒也小心翼翼伸手戳向那只锦毛鼠。那令牌中东西似觉察到有异样,开始龇牙咧嘴起来。
没想到这一伸手,却被一股强大吸力所控,意识不由自主地往令牌中跌去。饶是顾醒如此强撑,也拗不过那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贾鸿道眼见顾醒一根手指放在令牌之上,令牌顿现金黄霞光流转,下一刻便见顾醒闭目沉思,似在与令牌之上的锦毛鼠心意相通。但却察觉顾醒深层意识在竭力抗拒,所以又生出了干预的心思。
这次葛老索性将他拉到了一边,略带深意地说道:“顾家小子有大机缘,切莫打扰。”“此话怎讲?”贾鸿道一脸疑惑的问道。
葛老鄙夷地撇了他一眼,似在责怪他这么多年岁月都活在了狗身上,对江湖传闻一概不知,简直连一个市井鼠辈都比不上。贾鸿道正欲辩解,又被葛老伸手打断,只好悻悻然作罢。
葛老见贾鸿道收敛了急迫的性子,才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记得数十年前,明月楼主纳兰召集众人前往九幽极渊,但这一次贸然前往,却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几乎让当时江湖上最顶尖的好手全数殒命于此。”
“那明月楼主纳兰为何还活着?”贾鸿道一下子就抓住葛老话语里的漏洞,得意洋洋地质问道。葛老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似在责怪他不要打断他的话,贾鸿道并没觉得有何不妥,反而又理直气壮的瞪了回去。
葛老摇着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据说当时纳兰凭借着独门武功和机缘契合中得到的十二块令牌,才侥幸逃脱,饶是如此,也让他蛰伏数年才恢复元气。但当他重新在江湖中出现时,便独创明月楼,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记得数十年前的纳兰,还是一名明事理,心怀抱负的正直之人,为何一次奇怪的经历就改变了呢?”贾鸿道不解地问道。
葛老没好气的用手敲了下贾鸿道的脑袋,示意他不要这般无知后,才继续说:“没人知道为何,只知他性情大变,而那十二块令牌也成为他招揽手下的重要筹码,据说只有和令牌心意相通,才能得到令牌的认可,也才能修习最上乘的武功。而纳兰吸纳了十二块令牌中最初的气运,才成就了如今的局面。”
贾鸿道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接口说道:“那么现在顾家小子就再接收令牌的考验,不容有一丝打扰。而那刚才来的杀手,显然只是得其物,不知其真谛。”
葛老此时听闻贾鸿道之言,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许是自己这一番耐心讲解没有白费,这老王八终于开窍了。
而顾醒此时意识全然被吸入那令牌之中,对外界的干扰充耳不闻。而那令牌中却是另一方天地,跟他现在站立之地天壤之别。当顾醒在这一方天地中清醒时,只瞧见到处焦炭遍野,跟自己所知地域判若云泥。
顾醒此时已知是神识破界,在稳定心神后,试着往前走了几步。没想到一脚踏出,便深陷焦炭土地之中,顾醒连忙抽离,愣愣地站在原地。
眼前景象跟那新兴科技“虚拟现实”几乎如出一辙,只是不知为何,居然可以不借助任何外力,便将人的神识强行拉扯,可见已然超过了目前的认知范围。
与此同时,顾醒踏足之地的感觉却是那么真实,他担心自己一着不慎,不会落入那深沉意识之中,无法自拔。想到这里,顾醒便停在原地,不再前进一步,只是谨慎地看着四周,观察着这诡异的一切。
踏足之地一片焦炭,目之所及,皆是火海。闭目感知,周遭毫无生气,说是地狱之景亦不为过。就在顾醒踌蹴思量时,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动之声打破了这炙热的沉默。
顾醒闻声突然极目远眺,在那焦土尽头,有一身影正在快速靠近。在那滚烫的焦土上奔驰,只听见嗖嗖的破空之声,不多时便来到了顾醒眼前。
当看清来人后,顾醒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伸手往后一摸,却什么都没有。而那来人看见顾醒这般举动,突然扬天大笑起来。待笑过后又再次看向顾醒,似在欣赏一件奇特的物件。
双方就这么沉默对峙着,似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待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那来人率先开口说道:“你可是这次来的认主之人?瞧着年纪也不大啊。我躲着那蠢货这么多年,刚才感受到一股精纯的内劲,才决定出来看看,没想到是个小屁孩。”
顾醒闻言嘴角上翘,一阵冷笑,反唇相讥道:“你怎知我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这句话一出口,那来人将那玩世不恭的模样一下子收敛起来,嘴上喃喃说道:“有意思,有点意思,你比之前那几个人有意思多了,至少没那般无趣。”
顾醒不屑的撇了眼来人,当升腾的雾气散去,才看清眼前之人相貌。只见此人跟自己生的一般无二,只是尖嘴猴腮了些,看着有些猥琐。
那来人瞧见顾醒在打量着自己,突然面色一沉,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