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京城,赵常就告诉方玉妍有两位姓白的公子来找过她,方玉妍想,定是白展彬兄弟了。赵政在一旁露出怪怪的笑,他们一同来看赵夫人。问候她这段时日是否还好。赵夫人端详了赵政与方玉妍一会儿,道:“玉妍,你向来水土不适,加之体质弱,这趟南行可让你受够了苦,都瘦了一圈。”
赵政抢白道:“娘,她体质虽差,可有一大群人关心她,倒是您啦,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你答应过政儿要长命百岁的。”
赵夫人笑道:“你呀,什么时候长大了,娘少操心了,自然长寿了。”
“孩儿早就长大了,看,长这么高大了。只是娘总认为孩儿还没长大。”赵政转一圈道。
两人将从江南带来的物品送与赵夫人,跟她说了许多沿途见到的趣闻。
赵政从进门就好奇,怎么一直不见燕儿,便问赵常。赵常嗫嚅着,知道无可隐瞒,就告赵政,南宫燕嫁人了。赵政吃惊大叫道:“什么,嫁人了,是谁?”
“成国公的贴身护卫官许壮。”赵常道。
赵政脑中立刻浮现当初许壮在翠红院粗鲁大骂南宫燕的情形,他不及多想,就奔赴国公府。在他冲进府中时,李佺贞正靠在李道成的身上呜呜地哭,李佺贞哥哥李行天在一边恨恨地骂赵政。听到家丁来报赵政求见,李行天抽剑出去:“赵政,你来的正好,居然欺负我妹妹,看我不宰了你。”李佺贞止住哭,连忙跑出去,李行天、赵政他们两人已打起来,李行天长剑直刺,快且狠。赵政本就只会点拳脚功夫,手里也没兵器,明显处于下风,到后来越是不济,幸喜李佺贞冲至他们两人中间,赵政才不至于落败。李行天收剑回鞘道:“我的妹妹,这小子值得你这样为他吗?”
李佺贞哽咽:“哥,你就不要管我的事了。”李行天气极,转身就走:“罢了,看见你们我还一肚子火呢,本郡爷才懒得管你们的事。”
赵政见李佺贞这般难受,本打算说些安慰的话,但已然说得明白,就没必要有,哪怕是一点点的纠缠了。于是,他并不理会李佺贞,径直上前对李道成道:“成国公,小侄前来打扰了,烦请国公,能否让许大人前来一见?”
李道成笑道:“政儿,你这般客气,可太见外了。至于许壮,太不凑巧,本公刚派他前往漠北办事去了。”
赵政略一沉吟,道:“既如此,那么许壮新婚妻子南宫燕乃赵政朋友,不知可否见上一面?”
李道成略带笑意道:“那有什么难的。”他唤人带赵政去见许夫人。
他们走至花园,见一位俏佳人立于石桥上,望见池中残荷出神,细看不正是南宫燕么。赵政示意仆人勿惊动,悄悄地走至她身旁。南宫燕见湖中身边多了个熟悉的倒影,吃惊又兴奋,又很难以相信,转头见赵政已然瞧着自己,有些慌乱道:“赵……赵大哥,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政见南宫燕脸色苍白,容颜憔悴,他满腹的质问转化成丝丝柔情:“燕儿,为什么?你明明是很讨厌许壮的,怎么嫁给他了?”
南宫燕含笑道:“赵大哥,燕儿后来喜欢上许壮了。”她说的一本正经,又从未说过谎,使人不得不信她所说的话。赵政很是失落,看了她一眼道了声但愿你幸福就恹恹而回。碰上正往这后花园来的李佺贞,也未搭话。李佺贞见南宫燕在自己府上,一身少妇打扮,大为不解。直至南宫燕来在她面前告退消失园中,她始终都处于迷惑中。
赵政心中委实不爽,正欲找王瓒聚聚,却被迎过来的香儿拉住:“赵公子,可算找着你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小姐多么伤心,就没见她开怀畅笑过。”边说边将他朝飞禽走兽红院拉,赵政迟疑了一会,也就随她去了。他才至门口,前一刻还在弹琴的俞丽华迅速起身,跑过来抱住赵政就哭,赵政拍拍她的肩,慢慢移开她,道:“姐姐一曲未完,怎就不弹了?政儿还想听呢!”
“政儿,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俞丽华道。
“也不请政儿进门,这可不是姐姐贯有的待客之道啊!”赵政笑笑,“欢畅喜悦的曲调也变得哀婉动人了,三个月不见,姐姐变化真是不小。”
俞丽华温婉道:“政儿,你在外这么久,也不知会姐姐一声,是不是早已将姐姐给忘了?”
“忘了谁,也忘不了姐姐你呀!”赵政道。
“政儿,姐姐知道你爹虽在朝廷为官,但府上却一向清贫,姐姐这里有充足的银两,你用姐姐的钱以你的名义给姐姐赎身,好不好?”俞丽华道。
“姐姐可以赎身,自是件美事,但姐姐可简单些,为何以政儿的名义?”赵政道。
“姐姐想做政儿的妻子嘛,难道政儿你不是这样想的?”俞丽华道。
赵政心中一震,四年前,那年他十三四岁,在温侯青温侍郎府遇见了俞丽华。年芳二八的她美艳绝伦,谁都难免被她的花容月貌折服,赵政也不例外。从见到俞丽华的那刻起,赵政就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要娶她为妻。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寻觅,赵政方发现她就是翠红院的众人皆知的花魁。而她总是被一群锦衣华服的王孙公子包围,如众星捧月般。她那媚爱的笑容总是引起赵政的心一阵狂跳,只是令他遗憾的是,那笑容始终不曾对着角落里的他。越是得不到,对之就越是渴求,哪怕仅仅是一个笑容或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赵政发现在她面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