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客抬眼一看,一个黑影静静站在墙上看着他,来客怪叫一声:“叶老婆子?”黑影正是叶天寒,闻言冷笑一声,铜拐轻挥,竟然从墙上飞了下来,那怪客挥起铁叉,两相交击“呛啷”有声。怪客退了一步,沉声道:“我与天山派无冤无仇,看君老头面子,叶老婆子,我们各让一步如何?”
叶天寒嘿嘿冷笑道:“你私闯民宅,妄图劫走我家客人,怎么会是无冤无仇呢?老婆子说不得只能留下你给个说法。”来客怪眼一翻,嘿嘿笑道:“我不是打不过你,你们师父厉害,我打不过他,认输便是。我也是受人之托,就当我没来过。”话音未落,一个后旋转身,跳上了另一面石墙。
叶天寒怔了一下,并未上前追赶,淡淡道:“你也是江湖成名人物,怎么会为人来办这些事?”怪客老脸通红,摇头道:“一言难尽,老疯子我栽在别人手里,自认倒霉,不说也罢。”叶天寒点头道:“你怎么知道萧汉躲在这里的?”怪客不好意思道:“我在池州碰到你两个师侄,偷听他们说话才知道的。”
叶天寒忽然拿眼扫了一眼院门,李月萤早已躲在那里,闻言羞红脸道:“师父。”语意娇嗔,叶天寒叹了口气,回头对那怪客道:“萧汉只是江湖上一个无名小辈,怎么会有人找他?”
怪客叹道:“鬼才知道呢,那人让我来找,我自然要来。”看了一眼萧汉,目中满是不甘:“既然你不肯放手,我走就是。”叶天寒突然道:“萧汉在这里很安全,你告诉那人,应当就没你的事了。”
怪客连连点头,铁叉轻挥,抱拳行礼道:“惊动贵府,实为抱歉,后会有期。”身形一闪,登时跳下高墙,没了踪迹。叶天寒看他离开,这才回头对李月萤道:“你过来。”李月萤俏脸通红,慢慢走过来道:“师父,我错了。”
叶天寒叹道:“简直是胡闹,你怎么敢私自把人劫来?”李月萤噘起嘴道:“他被小人魔劫走,不死也得重伤,我是救他一命,再说他的铁头功我还要拿来跟那个丫头比试呢。”
叶天寒怜爱地看她一眼,语气和缓下来:“那两个小子也是胡闹,居然敢背着我去做此事,回去后给他们好看。”李月萤吓了一跳,当即上前挽着叶天寒一只胳膊撒娇道:“师父,不要惩罚师兄好不好?他们也是第一次帮我,以后我不敢了。”
叶天寒轻叹一口气:“好好好,只是以后万不可私自做主,江湖之上人心险恶,你可知今晚来得是谁?”李月萤摇头道:“这家伙长得跟老鼠一样,谁知道他是谁?”
萧汉呆呆站在院中,叶天寒也不理他,李月萤也不看他,很是尴尬。听到说起今晚来得怪客,当即小步上前,悄悄站到李月萤身边。叶天寒白了他一眼,萧汉就当没有看到。李月萤对此却很是淡然,只是斜了他一眼。
叶天寒继续道:“此人是江湖上有名的疯子,江湖人称‘金叉’司马安,虽长得丑陋,一柄金叉却少有人能抵挡。据说此人一向住在岭南,不知道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萧汉奇道:“不会吧?我跟他过了数十招,打成了平手,如此说来,他跟前辈您差远了。”叶天寒冷冷看他一眼道:“猫戏老鼠听说过没有?就你那点功夫,真打起来,估计能在他手下走上三招。”李月萤也跟着摇头道:“他能打过师父么?”
叶天寒苦笑一声:“你真以为我江湖无敌了不成?实话实说,我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他。司马安出道很早,这人疯疯颠颠,行事往往出人意料,传说当年还想追求俞……”说到这里,忽然转了话头道:“以后你遇到此人,能躲就躲,不能躲就夸他,什么好听说什么就是。”
李月萤掩嘴而笑:“夸他什么?长成那个样子,难道要夸他玉树临风,貌似潘安不成?”萧汉插嘴道:“夸他武功高强,天下无双。”叶天寒看他一眼,忽然面色一沉道:“你好生在这里呆着,不可轻动。”说完转身便走。李月萤看他一眼,脸上浮出一丝笑容道:“听到没有,再敢乱动,小心狗命。”边说边追着她师父走了。
院中又剩下萧汉,夜色苍茫,更深露重,他在院中呆立了半天,这才回屋中休息。躺到床上,迟迟睡不着,心内沮丧万分。短短几天下来,见到的尽是武林高手,随便找出一个都能打得自己满地找牙,原以为练了金羽剑和菩提刀,学了轻功和内功心法,自己勉强也能称得上高手了,却原来人家是跟他玩游戏呢。要不是司马安那疯子搞出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叶天寒师徒,自己这次又要被劫。
其实他并不知道,那小箱子里放的武功秘籍是按照次序摆放的,他只要循序渐进,依次学来,内功与轻功自然渐渐高深,武功到得后来也是精妙无双。全部习练完成,不仅内力充沛,轻功高绝,武功放眼天下,敢说高过他的就没几人了。
自此之后,再无人来找他。倒是李月萤天天到后院来找他,先是听他讲故事,然后便是跟他比武过招,倒把萧汉的刀法和剑法练得个精熟。只是他功夫不行,打到一二十招便会落败,有时想逃,却又没她的身法快,每次都被虐得跟狗一样。
时日一长,两人越来越熟,萧汉这才知道自己所住的地方是李月萤七哥的宅子,七哥是朝中大官,其他便再不肯告诉他。李月萤又告诉他,九华山各派请了少林寺八大金刚压阵,把九十九峰搜了一遍,连带着青阳池州都搜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