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只金毛犬能穿上衣服……那其他动物是不是也可以?
我心中一动,要是他们都穿上,以后我的眼睛就可以不用看到那些大鸟小鸟……可穿上了衣服,他们就真的与常人无异了。万一到时候分不清楚人和动物,那才糟糕。
我到底还是把那一个劝沈三爷给所有动物穿衣服的想法压在心底。
“你刚刚说什么?”沈三爷好奇地凑了过来。
我沉默一会儿,道:“那位兽医说,狐狸可以带回屋里饲养。”
“我记得我的建议是,带回家饲养比较好。”兽医添话道。
沈三爷惊喜地睁大了眼:“那——”
“我不允许。”
医生冷声打断了沈三爷的话。
她这话一出,引得沈三爷当场就不满了。任由沈三爷和医生开始对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微微退了一步,不动声色地跟站在沙发边的克里斯道:“你没有跟别人提起过这件事吧?”
“自然没有。”克里斯道。
“……”说得也是,他到底还是一只狗,说的话怎么可能有人听得懂。
我刚舒下一口气,克里斯微笑道:“虽然主人听不懂我的话,但是我会写字。”
会写字……这只金毛是要成精了吗?
我木着脸,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好,克里斯微微偏过头,直视着我的双眼,让我清楚地看见了他眼底里的真诚:“我明白这件事情的特殊,我不会跟任何人说。”
“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我都会帮助您。”克里斯轻轻地掬起手,贴在胸口,仿佛在许诺着他这句话的绝对诚挚。他面上的笑容不曾改变,眼里的棕色却微微深了一分,似乎有些迷茫,也有着深沉,“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您,就让我有一种不由自主想要亲近的心情……”
想要亲近我……什么意思?我不自禁地回想起工作间里狐狸和狼老大的对话,以及这两天来其他动物奇葩一样的态度……总觉得好奇怪。
细想一想,似乎七岁那年以后,我遇到的动物莫名地多,他们的脾性有些凶狠,有些冷淡,还有些过分亲昵的……但是都没有伤害过我的举动,当然,这里面是不包括一心只有自己主人的黄毛。
他们拥有像人一样的脾气,对待我,也好像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一般,甚至是……当作他们的同类。
意识到自己把这件事想得乐观,我不禁暗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弃之脑后,也不再跟克里斯多说什么。
此时,沈三爷已经被医生镇压下来了。
她紧紧抿着个嘴唇,一脸显然易见的不开心与不服气,却又梗着脖子粗气地没有再跟医生争执。这次吵过了头,医生冷着脸也不再看沈三爷一眼,她与兽医道了句留下来吃午饭,便一边捋袖子,一边径直朝厨房走出。临进门的时候,她朝我看来一眼,道:“跟上来。”
呀~我还以为留我下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看医生这态度,是包了我的午餐吗?
我心里一欢,面色如常地应了声好,便迈步跟着医生进了厨房。
医生到底是个面冷心热的,她还备了一大份的生牛肉,甚至是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方便喂食。那个分量,不仅仅够狐狸吃的,还能满足三傻的胃口。
“……”没想到医生还是把我昨天的话听进去了的。
我接过两盆子的牛肉,分量足得有些发沉,好歹我一只手搂起也不是很吃力。我看了看医生,张口刚想说些什么,一对上她并不在意的表情时,我抿了抿嘴唇,道了声谢谢。
医生并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那群动物。她养好那些家伙,只是为了沈三爷。
真是操心的老妈子命。
穿好鞋子,我拿上东西刚准备离开,身后就响起了哒哒哒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发现是沈三爷急匆匆地跟了上来,她身后边紧跟着医生。
总觉得有些不太对。我打量了医生一眼,发现她手里正慢悠悠地把玩着一把瑞士军刀,五指灵活地翻转着,那把军刀开开合合,玩得好不利索。
我嘴一抽,一时间不知道医生拿着把刀,是想教训沈三爷,还是去做了那群动物。
沈三爷一点儿也不想理会医生,她大步过来一把挽住了我的手臂,大着力气拖着我直往前面走。我跟得踉踉跄跄,而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沈三爷直翘着兰花指向我倾诉上午医生拦着她,不让她去看望她的宝贝们是有多么的可恶。
中途路过了羊驼区。我特意瞄了栅栏里一眼,上午挨了一针的羊驼正忧郁地吃着地上的草。一个不经意地,他对上了我的视线,那一个瞬间,我看见他嘴里的草掉了下去,然后炸毛地从地上一跳而起,扭头冲进了棚子里。不一会儿,羊驼又探出半只小眼睛怒冲冲地瞪我。
沈三爷暂时对羊驼没有兴趣,她扯着我径直去了肉食区。
铁网门还关着的,工作间的门大开,三大傻齐刷刷地蹲坐在工作间的大门口,昂首挺胸,活像个看门的蠢狗。
一见到我过来,二傻欢快地扑上了铁网,哈哈哈地吐着舌头,一脸期待地看着我靠近。而狼老大不屑地哼了一声,拧上二傻的耳朵,拖着他们离开了铁网与工作间,让开了一条路。
狼老大倒是会识趣了。
我瞥了他们一眼,只瞅见那三只遥遥望着我右手搂着的大铁盆子,眼睛都直了,嘴边甚至还流下了一线长长的唾液,二傻还呜呜呜可怜兮兮地哼叫着。身边沈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