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第一次的发生况且可以认为是巧合;第二次发生的时候心理防线就会开始溃烂,心中就会想“世间真有这么多巧合吗?”;当相似的情况第三次发生,任谁都会知道,“无巧不成书”这句话还真的只有小说里才会遇到。
所以当姜子涯拨开人群看到赵阿土的恐怖死状时,他能够明白李胜智的崩溃和悲痛。
树林里虽然拥挤了很多人,但因为眼前的场景过于惊骇,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言不语,或是因为惊恐而苍白双颊低声细语。整个空间中弥漫着猜测、惊恐、无措、同情、惋惜,气氛诡异,气压低迷,让人忍不住想要叹气。
赵阿土的尸体绝大多数吊在一截往外延伸的树杈上。之所以说“绝大多数”,是因为他身上有一半的皮肤被活生生剥离下来,挂在了另外一颗树是树枝上!
那半边皮肤是整齐地从赵阿土眉心到鼻尖到胸口到肚脐一条直线切割下来,连带着后背的一半,包括一条腿部,一条手臂和手指处都被人细致地将皮肉分离而剥下来。现在挂在那颗树枝上,里面填充了有些树叶,就好像半件衣服摇摇晃晃。
和半副皮肤相隔大概十米的地方才是赵阿土“绝大多数”尸体,失去了一半的皮肤,裸露出来暗红色的肌肉和黄白色的脂肪,因为已经就这样晾晒了些时间,上面开始生出白色细小的尸虫。还保留在身上的那半副皮肤已经失水皱缩,像是质量不过关的猪皮,上面爬满黑色的蚊虫,叮咬出大大小小不同的坑洞。
脸部皮肤切口边缘往内牵扯,将他的五官拉扯的怪异无比。看得出来赵阿土在临死的一刻受到无比惊吓,他牙齿咬合的很近,可是双唇却咧的很大,两只眼睛瞪鼓吐出,眼中布满已经凝固的血丝。
赵阿土的死状固然让人毛骨悚然,可是地上树叶堆砌的形状更加引起姜子涯的注意。在赵阿土尸体和那半副皮肤之间的地面上,落在地上的树叶堆砌出了一个明显的六芒星图案。
周围的人群已经开始唧唧咋咋地讨论开了,人都有随众心理,只要有一个人开始议论,说话的声音就会越来越大。姜子涯扫视一周,看到不少人已经在指指点点说着些什么,他把管事的警察叫过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说,“让这些普通人留在这个现场议论纷纷,怕是不好吧。毕竟这个现场似乎并不怎么和谐,就不怕他们出去乱说什么引起社会骚动吗?”
“我这也没办法啊。”管事警察苦闷着脸,“你说我们这小县城什么时候出过这么大的恶心事件?还是接连出?我这人手实在不够,你看这勘察的人员都不够,哪里还有人手去驱散安抚民众?子涯兄,你给想想办法吧。”
想来这个管事警察受教过程军,明白姜子涯是个有些手段的人,说到最后将希望都放在了他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以后这件事你们就不要管了,有什么进展我会直接和程哥说的,可以吗?”
“这……”管事警察好像有些为难。
“对了,不仅仅是这件事,还有霍小茵那件事,你们也都交给我吧。”姜子涯并不理会管事的犹豫,继续说,那语气和气场处处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你也看到了,这次的事件如此复杂,你们其实知道和介入的越少越好。不然,我怕下一个死掉的就是你。”
管事的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其实,虽然没有接触过什么大案子,但是作为那个人的社会阅历也告诉他,现在县城中发生的事绝对不是普通警察能够解决的。这个管事的,从面相上就能够看得出来并不是一根筋,懂得审时度势才能够活得长久。
果不其然,他略带谄媚地笑道,“既然程队长都这么信任你,那我自然也是信任兄弟你的。好,就这样说定,这件事就交给兄弟你全权负责,希望你能够圆满解决。不过这解决之后……”他意味深长地拉长尾音。
姜子涯自然是懂得这个人的意思,他咧嘴一笑,“放心,解决之后的功劳归你。到时候你愿意怎样写报告,是你的事。”
“好,好。”连说两个好之后,他问姜子涯现在该怎么办。
姜子涯告诉管事的,说他有办法让现在在场的人失去这一部分记忆,但是可能还会有些意志较强的人有些残留,叮嘱他到时候就要认定这树林里有猛兽出没,赵阿土死于猛兽扑食就行了。
“不过,一会我在施法的时候,你靠近我的身旁,不然你的记忆都没有了,还怎么去说服其他人。”
管事的在问清楚此举没有危险,对当事人也不会有生理性的伤害之后,同意让姜子涯“施法”。
所为施法,不过是姜子涯给出的较为容易理解的说法而已。他打了手指响哨,一道黑影带着疾风闪过人群,几圈过后,随着空中的烟尘残叶的消散,在场的所有人都陆陆续续脚下一软昏迷过去。只有站在姜子涯身边的管事警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姜子涯故作神秘状,背着手沉声说到,“现在这个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看你是否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果你无法消化这一切,害怕日日因此噩梦连连,那我干脆把你的记忆也消除,从此尘归尘,土归土,全部返璞归真。”
管事警察咽了把唾沫,想了想还是坚定地点点头,他那个表情就好像慷慨就义的英雄,“这事总要有个明白人,没关系,再多的苦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