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叶谦走后,姬雯当晚仔细的看了一下那副画,心里有着微微的一些触动。这么些年来,自己刻意的想要淡忘那段耻辱的事情,可是却把自己压抑的更加痛苦。越是想要忘记的东西,却反而越发的忘不掉,那段往事就像是一只毒虫,无时无刻的不再咬噬着自己的心。如果真的能够平和的面对这件事,或许,这将会是另一番景象。知耻而后勇,或许,真的可以。
虽然她不明白叶谦的用意,但是她还真的有点喜欢这幅刻意为自己画的画。特别是画中女子的表情,这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曾经单纯而又倍受欺凌的自己。如果没有遇见杨天,只怕自己也没有今天这番成就,只怕早就已经随着滚滚松花江水,流向远处了吧。
但是,自己这些年来,一个人支撑着这个事业,也的确很累,很累。特别是杨天死后,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即使再苦再累,她也要抗着。她不能毁了杨天打造的事业,她不能亏待了那些手下,如果她一倒,那些手下的日子只怕也很惨了吧。更重要的是,还有那个让自己寝食难安的人物,自己如果不除掉他,如何对得起杨天的在天之灵呢。
虽然姬雯如此执着的要让叶谦收回礼物,然而叶谦却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并没有伸手去接。这幅画对自己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如果不留在姬雯的身边,那这幅画也就失去了它的价值。微微的顿了顿,叶谦说道:“姬老板能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吗?凭姬老板在东北的威望,相信找一个人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吧。”
“的确,找人很简单。”姬雯说道,“只是唐维轩在知道我的人搜索他时投靠了东北虎栾冰利,在东北虎栾冰利的庇护之下,我也无能无力了。”
叶谦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双眼忽然爆发出一阵杀意。叶谦曾经说过,谁拿走的血浪,他便要对方满门灭绝,一个不留。那东北虎栾冰利居然去庇护唐维轩,那就是共犯,叶谦怎能容得了他。虽然东北虎栾冰利或许并不知道实情,或许他只是因为姬雯在找唐维轩的关系,所以故意的和姬雯做对,但是这些在叶谦看来,那都是借口。做了就是做了,既然做了,那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上责任。
姬雯不由一愣,显然是讶异于叶谦忽然爆发出的那种浓烈的杀意,有些让人从心底感觉到冰凉。也因此,姬雯更加的肯定,这个男人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那么简单,只是不知道在他的背后到底又隐藏了什么事情。
叶谦也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些过激,慌忙的把杀气敛去,接而说道:“据我所知,东北虎栾冰利似乎已经开始对姬老板发动挑衅了,姬老板不会就这样一直忍让吧?”
“我的势力本来就不如他,而且他现在还有了e国人的支持,我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能躲就躲,能让就让吧!”姬雯缓缓的说道。只是那眼神里,叶谦分明看出的不是这个意思,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姬雯这是在故意示弱,只怕这姬雯一旦展开攻击的话,那将会是雷霆万钧之势。
顿了顿,叶谦说道:“既然如此,那叶某就不打扰姬老板了,我亲自去找东北虎栾冰利。这些天麻烦姬老板了,叶某告辞!”
“不送!”姬雯淡淡的说道。
看着叶谦走出客厅,离开别墅,姬雯的身躯缓缓的想后靠了靠,喃喃的说道:“虎狼之争,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
“来人,备车,我要去见云老。”姬雯对着自己的手下说道。
云老是谁?在东北道上混的人谁都知道,云峦,整个东北道上真正的大人物,跺一跺脚,整个东北道上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可以说,他才是东北道上真正的魁首,杨天当年能够异军突起,这也主要是他的功劳。
即使是东北虎栾冰利,在他的面前,那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前辈。只是,已经很多年了,云峦没有再出江湖,没有管过道上的事情。可以说,他已经是退隐的人物了。别说是东北虎栾冰利了,就是他的父亲,当初在云老的面前,那也是恭敬有加。很多东北道上的人都十分的清楚,云老一生栽培了两个人,一个是东北虎栾冰利的父亲栾雄,一个便是杨天。
heb市,中央山水小区,一座两层的小别墅之内,姬雯正陪着一位老人说话,不时有乐呵呵的声音从别墅内传出。
老者满头白发,但是却是精神抖擞,脸色红润,虽然是已经年过古稀,但是那眉宇间却丝毫掩饰不掉的有一股煞气。年轻时,他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在那样的年代,他云峦可以说在整个东北只手遮天。当过土匪,打过鬼子,真正的身经百战,就是如今中央的很多人物,见了他云峦,那也得恭恭敬敬。
姬雯一身很清新的打扮,牛仔裤,t恤衫,头发扎成一个马尾,随意的搭在脑后,整个人年轻了许多。“云老,这是我托人从缅甸弄回来的玉石,找老师傅打了一副棋子,云老喜欢下棋,多摸摸玉石对身体有好处。”姬雯微笑着把一个木盒放在茶几上,很自然的拿起桌上的茶具替云老沏茶。
“小雯费心了啊,这东西我喜欢,呵呵。”云老呵呵的笑着说道。到了他这种层次,钱已经变得是很俗气的东西了,投其所好那才是最好的。云老虽然早就已经退出江湖,但是在东北的道上那还是响当当的人物,他一句话,还是有很多人卖他几分面子的。
他的一生浮浮沉沉,是一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