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纤纤说完看向身后方的黑暗中,黑暗中的吴怀之,双眼发红,他的手握紧了拳头。
他已被张纤纤那句话将一颗心撕裂了,他站在那里,忘记了最好的逃跑时机,他当然知道今夜府中出了好多大事,但那都是江湖上的事情,他离开江湖已经很久了。
他也知道,他答应郑不凡的事情是做不成了,当他听到后院的那一声尖叫,赶到那里时,江楚河已经抢先到了那里。
他躲在院中屋,却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张鑫他们走后,张纤纤一直伏在地上哭泣,那个害怕的哭泣,没有人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的会不伤心的。
吴怀之从院中的屋顶跃下,走到张纤纤屋中扶起她,他只说了一句话:“我带你走。”
张纤纤看到他的时候忘记了哭泣,一条计策已经在心里生起。
张纤纤道:“我走不了,你快走吧,我不想害你。”
吴怀之道:“为何不能走,难道你不想跟我走。”
张纤纤道:“我…..我当然愿意跟你走。”
吴怀之道:“我看到他打你了,他…..倒底是你什么人?”
张纤纤道:“你想的不错,我不是她的女儿,我又生活在这里,只能是他的女人了…….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吴怀之道:“你若愿意,我还是带你走。”
张纤纤道:“你真的愿意带我走?”
吴怀之道:“只要你愿意,就是真的。”
屋内一阵沉默,张纤纤好似想了很久,她想的当然不是如何跟吴怀之远走高飞,她想的是如何将吴怀之引到张鑫那里,也好将功赎罪。
张纤纤道:“就算我愿意,只要他还在,我哪里也去不了。”
“你愿不愿意为我杀了他。”她沈默的片刻,问道。
张鑫绝不是个普通的商人,之前他还是他酒楼的常客,如果他愿意,或许早就发现他的不寻常之处。
现在想来,他真有些可疑之处,他是他酒楼的常客,可每次张鑫都是一个人,他一个人要一间包房,一个人喝着闷酒,偶尔他们也会互相聊两句。
张纤纤知道他在犹豫,她并不是十分了解吴怀之倒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但她知道了解男人。
她将衣领轻轻拉开,领口的胸间一片青紫,她泪眼婆娑的说道;“你今天也看到了,他经常会对我动手,不管我的死活,我若是跑了,他一定会抓我回来杀了我。”
吴怀之道:“他倒底是个什么人。”
张纤纤道:“我不知道……如果你杀了他我们再走也不迟,我知道他现在去枫林了,我带你去,我去将他引过来……”
吴怀之没有下决定,他还没有杀过人,之前没有,以后也不想,难道今天这双手也要染上血。
人同人的感情很奇怪,他爱张纤纤,他们没见过几面,没讲过几句话,可他心底就生出这个执着的感觉,他爱看她的一颦一笑,那是她想像中的女子,那是他想携手一生的女子。
哪怕现在他面前张纤纤脸上红肿,衣衫不整,泪痕满面,可他心里永远是对她最好的印象。
张纤纤继续道:“杀了他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我们可以去找个隐世小镇,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吴怀之想像着这样的场景心潮澎湃,他年纪不大,可却早已没了什么豪情壮志,他想远离江湖,所以到了这个锦州。
想不到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他还是走不出这个江湖。
吴怀之慢慢的道:“好,我答应该你。”
张纤纤的双眼放出光来,整个人也精神了起来。
她道:“我们去枫林,你在暗处,我去引他过来。”
吴怀之的心里都是美好的憧憬,为了这些憧憬杀一个人也不算什么了。
枫林中的吴怀之听到张纤纤的这句话,已经连从黑暗中站出来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从他进了这个枫林,他的意识好像清醒了一些,他觉的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他想拉住张纤纤告诉她这件事情太草率了。
可她完全沉浸在了她的欢愉中,她的脚步轻快,当她已轻快的脚步走到张鑫面前时,
吴怀之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这是他人生遭遇的第二次背叛,他的心无法平复。
他努力让自己从黑暗中站了出来,此时他已不怕死,也不怕江楚河看见他这身夜行衣的打扮,他突然觉了死了也不错。
张鑫从头到尾打量了吴怀之,虽然他可以百分之八九十断定他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但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他的手拉过张纤纤的手,对她道:“我看的出,他对你是真心的。”
张纤纤惊恐的跪下道:“纤纤生是舵主的人,死是舵主的心,纤纤知道舵主想把他们都抓住,所以把他引来了,也防止漏网之鱼。”
江楚河打量的站出来的吴怀之,他身上还穿着夜行衣,如若他没有记错,他之前已经见过这一身衣裳,正是他追的那只黑色大鸟。
他想不明白吴怀之想做什么,他知道吴怀之并不想杀他。
就在这时,吴怀之拔出长剑,奋力朝张鑫砍去,那不是杀人的招数,是发疯的招数。
可张鑫只是一笑,没有人看清他的手法,只见数枚寒不闪过,飞向吴怀之的命门。
郑不凡虽然不喜这个师弟,可也不想看见他死,吴怀之早已乱了章法,要想躲过这一击,几乎不太可能。
此时郑不凡长剑挥出,斩断了那几道寒光,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