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克吃了解酒药后在房间里睡了一下午,我在房间里也一下午没有出去,南祁的派对会在今晚八点正式开始,派对开始前我就先去找了南祁,他的管家帮他收拾正衣着,他看到我一点都没觉得惊讶。
“今天的派对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如果回答了你就会一问问到底的,你的好奇心让我崩溃。”
我哼了一声:“谁让你请我来的。”
“我才没有请你来。”
他的这个“才”加的有点尴尬,我道:“现在后悔请我来了?”
“我知道你对我的派对不感兴趣,你可以在房间呆着,十一点钟过后我让罗南直接带你到展厅去。”
罗南是他的管家,南祁说完这句话,这个和蔼的老人就朝我微笑着点了头。
“展厅?”
他笑道:“你不先做好功课吗?派对之后会有一场展览,围绕海洋未知生物的展览。”
“难怪你能邀请到那么多海洋学家。”
“这场展览没人会不感兴趣。”
我半开玩笑:“你打算展出什么?外星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看南祁要上甲板,便也没有再怎么追问,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陆克已经酒醒而且溜了出去。
与此同时,没了我拘束的沈琦,脱了缰地疯跑,他甚至在我别墅里开了通宵场,只为把南祁那没的海天盛筵的份补回来,我当然是气得不轻,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把他痛揍一顿。
他和我开了视频,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里的疯狂狂欢,他不怕死地撑着脑袋:“你们在船上逍遥不带着我,总得让我碰点荤吧。话说回来,你那里怎么这么冷清?派对还没开始?”
“我压根没打算去,这派对太诡异了,尤其是所有人都觉得很正常,偏偏就我一个人觉得很诡异的时候。”
“陆克呢?”
“他只是个二十岁的小孩子,你指望他能干些什么?”
沈琦脸上马上出现了一种骄傲的神色。
我道:“我也没指望你能干些什么,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不要弄坏我别墅的东西。”
“你敢不敢双标得再严重一点。”
屏幕闪烁了几下,沈琦的脸被一层淡淡的雪花盖住,他的声音嘈杂起来,他拍了拍电脑:“你刚刚在电脑上的样子好丑。”
“南祁的船上信号不会不好,可能是我电脑出了问题。”看着越来越不清晰的屏幕,我关了电脑,躺到床上,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我一点都听不到甲板上的狂欢声,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再睁开眼睛已经靠近十一点,我性子急,醒过来是怎么也清净不下来了,即使知道管家要来找我还是忍不住出了门,南祁的船我再熟悉不过,能用作大型展览的也只有那几个地方。
从我的房间再往上几层有个很大的活动室,现在已经被改作了展厅,房间两边摆满了玻璃柜子,上面放了很多我没见过的生物标本,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被摆放在展厅最中央,最显眼位置上的玻璃缸,被布盖得严严实实,底端露出一小段,里面灌满了福尔马林。
就在我忍不住想把布掀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南祁领着那些海洋学家走进来,人数并不多,想必是在派对上进行了筛选,现在这个展厅里除了我和南祁还有一些必要的保安人员就只有十几个人,之前的里奥也在里面。南祁见了我也不意外,一句话没说走到玻璃钢前一把拉下了罩布。
原本沸腾的大厅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我抬起头,同时也看清了那只巨大玻璃钢里的东西,那是一个人,但却又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它的上半身是一个人,但是腰部以下,却是一条尾巴,鱼尾。
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我看到的所谓人鱼并不像童话中描写的那样美丽,它长得很怪异,至少绝对算不上漂亮,从我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它脖子上的鳃,它的手臂和腰侧连着一层薄薄的肉,“头发”很长,但那并不是我们平常认知中的“头发”,它和他们的皮肤是同一种颜色,长长的肉状物,黏腻的,夹杂了不少淡黄色的毛发。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一条人鱼。
底下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都在怀疑这具标本的真实性。
南祁似乎有些累,他的声音很轻:“我本来想铺垫一下再让你们看的,但是今晚我实在太累了,其余的人会在明天一早坐飞机离开,在座的都是精英,我也就不废话了,这具人鱼尸体是我发现的,如果能捉到活的,引起多大的反响想必也不必我多废话。”
底下一位英国年轻人,看起来格外激动,他用不熟练的中文催促他接着往下讲,南祁低下头咳嗽了几声接着道:“我有资金,你们有技术,我们合作的话,绝对可以活捉一条人鱼。”
“你有没有具体计划?”
南祁把幕布放下来:“我在人鱼的口腔和胃里发现了一种海生生物。”
侍者将一张印有照片的白纸发下去,我自然也收到了一张,上面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它像一只肉团,表明非常光滑,底部贴近礁石,长了无数细小的触角。它让我想到了一种叫作太岁的古老生物,但它的表皮远比太岁要光滑得多,是生来如此,还是亿万年的海水冲刷让它在漫长的进化中选择了这种形态——我说不清它是什么东西。
“现在在你们手上的,就是这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