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又去了一次现场,在车里找到很多灰烬,但不是骨灰。
陆克呆不惯医院,很快就出了院,我把那些灰拿回来分析,结果表明那只是普通的草木燃烧后形成的灰烬。
陆克鼓着嘴巴大口灌牛奶:“为什么车里会有这么多草木灰?难道那个人被烧成灰了?”
“我把你烧了看看会不会变成草木灰。”
“我才不要变化肥。”他把牛奶喝完:“你怎么一点想象力都没有?”
“你应该去联想工作。”
陆克并不理会我的嘲讽:“我早就说过攻击你的东西不一定是人,既然不一定是人,那它被烧成草木灰又有什么稀奇的?”
我没有说话。
“而且像那种灰烬,通常被风一吹就散了,又和其他的杂物混到一起,容易销毁,还不会让人起疑。”
我还是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查的,算我一份呗。”
“等你骨头长好。”
“那要等很久的。”
“那就等好久吧。”
我找了一辆很破旧的货车让人改造了一下。
我不可能这么快把那个想杀我的人的面具做出来。所以我只能在我脸上罩上一个类似果冻的胶皮面具,然后再把自己化成一个满脸布满青筋但肤质细腻的人。
下楼的时候陆克睁大眼睛看了我一会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摸了摸我脸上的面具。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有些面具戴得太久就再也摘不下来了’?”
我毫不客气地把他的手挥开:“你《盗墓笔记》看多了?”
他笑起来:“你这是什么造型啊?怎么这么恐怖?”
“zk找到了想杀你的那个人弃车的地点,加上我那边的刺杀消息封得比较严密,所以我化成???”我瞄了他一眼:“我干嘛告诉你这么多?”
“你真的不打算带我一起去?”
“我发现你跟沈琦混久了脸皮变得和他一样厚。”我把两大盒牛奶放到到他面前:“呆在家里打游戏,渴了冰箱有牛奶,饿了桌上有外卖单,要是敢出去我就把你送进太平间。”
陆克他喝了口牛奶没有说话。
我穿上斗篷开上那辆货车沿着原来那辆货车的行驶路线一路开到一处荒凉的郊外,我不确定这样做有没有用,但我迫切地想知道一切的来龙去脉。
到了弃车的目的地,我停下来,抬头在镜子瞄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样子,忍不住往后靠了一下,不想再看第二眼。
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响动,我靠在座椅上,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深夜,一无所获。
大概差不多一点半的时候,我从车座上惊醒,下意识地通过玻璃窗看了眼周围,什么都没有,我下了车在周围转了一圈,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回到车上,就在我以为今天晚上要空手而归的时候,忽然有个人敲响了我的车窗玻璃。
一个脸上布满青筋的“人”站在车窗外。
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我刚刚检查过周围的环境,除非它躲在地下,否则根本藏不住人。我强制自己镇定下来,慢慢把门开了过来。
那“人”道:“解决了?”
它的声音尖利,我听得实在难受,不过也只能尖着嗓子回答它:“解决了。”
“我们该走了。”
我一愣,虽然想到过这种情况,但要我真的跟这个“人”离开,心里还是没有底的。
它不等我回答,就已经要掉头离开,我连忙下了车跟上去,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还在,没有什么问题。
它领着我走了一段路,一直到一处不是很空旷的地方,它停下来回头看着我,然后说了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我推测那是他们的语言,每个种族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语言,就是人类自己,出现至今语言依旧没有统一。
但是现在不是我考虑这个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它在用他们的语言跟我对话,而我根本听不懂它在讲什么。
听出它话里询问的语气,我只能在它充满疑问的目光下,僵硬着点了点头,我这么一点头,它的眼神倒是缓和了一点。
不管它说了什么,好歹过了这一关。然而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它换了个方向,然后走到一块有些凸起的草地上,一脚把里面的人踹了出来,那人被踹翻在地却放出了一阵大笑。
我目瞪口呆几乎气到爆炸。这个人永远阴魂不散,只有这个人能发出这么鬼畜和魔性的笑声。
这是沈琦的笑声。
他披着一身仿真草皮滚远,指着那个“人”笑得像个疯子:“我从来没见过长着果冻脑袋的人。”
这个人的脑回路复杂到让我无法承受。
对面的“人”看着我,我已经握紧拳头准备好要大打一场。
沈琦还在笑:“我说你是打算把那个面具戴到什么时候?真难看。”
对面的“人”指着沈琦,又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我愣了一下,顿时明白眼前这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是假冒的,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他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再次点了点头。
对面的“人”的眼神变了。
沈琦也终于不笑了:“放心,我们两个抓它一个绰绰有余。”
那“人”不阴不阳地笑着。
他刚刚笑完就,沈琦忽然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一只暗绿色的手缩回土地里,他连忙朝我道:“闷骚怪,这里有古怪。”
我想也不想,直接朝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