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躺在天琪的怀里,也不知道那石头怪人去了哪里,我只是觉得自己浑身疼痛无力,除此之外唯一能感觉到的就只有从天琪身上传来的温度了。
正当我享受着这用命换来的温柔乡的时候,天琪静静地向我问道:“看到了吗?”
这一个问题,我好像已经听到过了?
我挣扎着坐起了身子,狐疑地看了看天琪,反问道:“我刚才是不是......?”
却见天琪莞尔一笑,松了一口气,对我说道:“摸摸你的脸疼不疼不久知道喽!”
这还用摸?我刚才连说话都不敢张大嘴。
当下我才彻底明白过来,什么石头怪人都是假的,都是我着道后产生的幻觉。
天琪见我也反应过来了,便将刚才的问题重复问了一遍。
“我看到了一块人形的石头,它......”
我还没有说完,天琪就立即打断了我,问道:“除了石头,你还看到了什么?”
诶?我回头不就是去看石头的吗?除了石头我还应该看到什么吗?
天琪看我一脸的茫然,便提示道:“那石头上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我皱了皱鼻子回答道,“我好像看到它的身上有条粗铁链,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觉。”
“果然不出我所料!”
天琪轻声地自言自语道,可还是被我听到了。
“你也看到那条粗壮的铁链了?”
同时,我心里一阵佩服,天琪看到了和我一样多的东西却一点事都没有,而我却这么一副狼狈样。
“不,那不是铁链,那是一根管子!”天琪指出了我们所见之间的不同。
我自然是没有反驳的资格,毕竟相较之下,我的定力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管子?”我踢了踢身旁地上一排排从培养舱中伸出来的导管,问道,“像这样的管子吗?”
“嗯,不过要比这些管子大很多。”天琪蹙眉回忆道。
管子,又比普通的口径大,连接着那怪石,而且位置还处于最中心......
一下子,一个可怖的念头便冲上了我的脑门,抬头看了一眼天琪,发现她此时也是慌张的很。
“难不成......”
我还没有说出下文,天琪就对着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想你也猜到了,这培养舱中的液体正是从那石头里输送而来的!”
我听着心里也是越来越不安,擦干净了身旁一个培养舱的玻璃,在那凌乱的白骨堆上,一个个锋利的针头闪着寒光,仍旧不依不饶地连接在培养舱金属壁面的细导管上。
就是那石头的液体,使得培养舱里的一个人跨越了人体的极限,经历了几十年的半生不死,活到了我错杀他的前一刻。
但是想着想着,又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便对天琪说道:“可是,你不觉得这石头里的液体的效果好像不怎么好吗?”
我的意思想来天琪一下子就能懂的,换句话说就是,如果这液体真有那么灵的话,那么存活下来的怎么就只有一个人呢?
天琪也是眉头一皱,抿了抿嘴唇说道:“也许是后来基地发生意外,人员逃离,实验疏于操作的原因吧!”
我不置可否,狐疑地点了点头,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你说,这培养舱里的人本意是要用来干什么的呢?”
天琪这次没有立刻回复我,只见她把我之前擦干净玻璃的那个培养舱打开,捡起里面的一根骨头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忽的瞪大了眼睛,踉跄地倒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看天琪的脸上没了血色,想来这骨头中一定也暗藏了玄机,便问:“怎么了?这骨头有问题?”
天琪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木然地看着我,最后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让我也惊呆了的话。
她说:“那死人生前已经和血眼虫共生过了!”
和血眼虫共生的人类,在我脑海里是不死的存在,先前天琪被噬心阎罗贯胸而过都没事,可如今却被困死在了一个小小的舱间里。
不对,血眼虫的宿主不是有无尽的生命吗,难道说,宿主致死的原因是那石头中的不明液体?
思绪到了这里不禁又出现了一个死结,那就是既然宿主已经是如此可怕的存在了,又何必还要再加一道“添加剂”呢?
我知道天琪此时的情绪极度的低落,但还是婉转地将问题问了出来。
“不错,相较于普通的人类,宿主确实非常厉害,但是每个宿主都有属于自己的思维,就好比是你获得了超能力,你又怎么肯受制于他人呢?”天琪的眼角里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细小的血丝,恶狠狠地说道。
我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才明白了过来。
基地里的怪石有着迷惑人心的功能,如果将石头里面的液体灌输到人体之中,再经过长年累月不断地试验,是不是最终能做到完全操控宿主的地步呢?
此时的天琪恨得咬牙切齿的,我想我大概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了。
其实,对于天琪来说,真正的同类不是血眼虫,因为血眼虫本身并没有情感和记忆;同样也不是人类,因为人类没有他们那样强健的体魄和传承的能力;而是这些现在已经化为了白骨的宿主们,只有他们才是最相似的!
“虽然宿主们都不幸死去了,但好在基地的试验也没有成功......”我环顾了四周满是尘埃的培养舱说道。
我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想要安慰一下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