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一的话很是令萧炎凤忧心,遂再一次道:“我目标大,一时走不脱,你乔装一番,赶紧去西峡堡,看看小姐那里可安稳,另外,吩咐那帮小子,好好护卫,可不能大意了,这场雪下的太急了!”
邱一看着外头越发下大了的雪,忙道:“成,我这就往西峡堡赶,除开这些交代,少爷可有什么东西让我送去。”
萧炎凤因为京里事多,一时走不开身,这才让邱一去西峡堡看看,倒也没想着捎带什么东西,被邱一一提,忙一拍脑门道:“差点办了蠢事,让你这么急赤白赖地回去,光问几句话,还不得让人笑话死。得,还是让六耳走一趟收东西的地方,将我前儿得的玄狐裘拿来,你就带那个去。”
邱一听了一点诧异都没有,少爷对小姐的大方已经超过了对他自己个,别说这玄狐裘只是淑妃娘娘捎出来的,就是皇上赏的,少爷照样舍得给小姐。
六耳在外头已经听到了里头的吩咐,忙忙地拐去少爷的房间拿东西了。
邱一则问道:“小姐若是问少爷什么时候回去,属下该如何回?”
萧炎凤因为廖理的事回京已经好些日子了,且眼看着雪灾将至,他还真离不得京,遂,皱眉道:“若是小姐问起,你只说我公务忙脱不得身。”说完,想想,又道:“你说的时候委婉点,别吓着了小姐。”
邱一点头道:“成,少爷安心,我省的如何说。”应完,邱一又拧眉道:“那我还要不要问小姐来京的事?”
萧炎凤知道自己心乱,吩咐的事颠三倒四的,也没责怪邱一没领会,便道:“要问,若是小姐要来,你直接将人送到临浦镇的师父处,那里有我的院子,直接安排小姐住进去就成了。”
邱一不由的道:“西峡堡的宅子有温泉,这冬日暖和的很,怕是小姐不是太想来,不过,若是少爷相邀,说不得小姐会来。”
萧炎凤听来心头一热,道:“也是,若不是怕贼人犯事,我是决计不会让曦秀来京的,罢了,你另外再吩咐人去临浦镇将我的院子好好收拾番,防着小姐来了屋里冷。”
邱一听了萧炎凤的吩咐,愣了下,想想这个事,怕是姬大师不会说什么,便没再啰嗦,点头应下了。
外头雪眼看着堆了起来,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邱一稍微改了装扮,拿了包袱,辞了萧炎凤,便快马往西峡堡赶去。
待他一路疾驰赶到西峡堡时,已然是晚膳时辰了。
因为天冷,张家连着褚宅众人都用了晚膳,准备早早歇下了,当然并非所有人都得睡觉,只是都不在劳作,而是各自私下活动,或睡或几人一组聚在暖榻上做针线说闲话,又或者大家闲玩。
遂,邱一到的时候,也只有门房的发子几个还在轮流用膳。
张家的门房处通了地笼并不冷,听的外头敲门,发子给了一旁吃的正欢的小子一脚,让他赶紧开门去。
邱一一路奔来,早就又饿又冷了,进了门房,发子几人忙忙地将人让了进去,上炕吃酒半分耽搁也没有。
待酒过半巡,发子这才问道:“邱大哥,你这么晚赶来做什么?”
邱一见他问,忙咽下嘴里的卤r,眨巴了两下嘴道:“给小姐送狐裘来的。”
“啊?”发子有些傻眼了,光为了件衣服,少爷就让邱一哥大老远的走一趟,且外头还下了大雪。
邱一见发子伸头往窗外望去,不由的乐道:“看什么看,外头的雪都能照亮了。”
发子摸了摸自己个的头,傻问道:“爷真就只为了件衣服,让你赶这么远的路?”
邱一也吃饱了,嘴一抹,喟叹了声,“你们这里可真舒服,这还没到时辰呢,就吃上饭了,不,还喝上了酒。”说完,察觉到哪里不对了,他忙正色道:“谁给你胆子,当值的时候吃酒的?”
发子如今可不怕邱一老大,嘿嘿乐了两声,道:“你羡慕,那就同爷说,调我们这来看大门。”
被他这么一搅合,邱一也严肃不起来了,推了把这小子,道:“小姐人是好,可你们也该知道,当值的时候吃酒可是大忌,如今外头形势如何?那些小子们不知道,你难道也不知道?爷将你放在这,可是为了小姐的安危,不是让你小子来享福的。”
发子同样正色道:“邱一哥放心,这些我如何不省的,小姐给我们喝的是特意配置出来的驱寒酒,并不上头,另外,我们也不会多喝,且当值的小子们,滴酒没沾。”
听的这话,邱一才松了口气,问道:“外头如今可还有眼睛?”
发子忙道:“自打入了冬,人就走了。”说完,他有些迟疑地问道:“邱一哥,你说那占家夫人是个什么意思,总盯着我们家小姐做什么?”
邱一默了默道:“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总之,占家人的事,你只留心别多问。”
发子听了一愣,知晓是秘事,也就不再多嘴,只又催道:“邱一哥,你还没说你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邱一见他不问,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雪眼看成灾,少爷不放心小姐,想叫小姐搬到京里去,所以,叫我来传话,小姐这时候可是睡下了?”
发子见是这事,倒是有些迟疑地道:“怕是小姐不会走的,你不知道,我们这里冬日舒坦着呢,酒菜自不必说,样样皆好,只这地笼就比别处好,你可感觉出了?”
邱一颇为诧异,他自然是感觉到了屋里头甚是暖和,只是没有闻到那一丝丝的烟煤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