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凤能一语就道出庞重的身份,江凡州并不惊讶。遂,江凡州冲着萧炎凤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
这下子,萧炎凤更是眉头深锁。他本来以为西北乡试,只是饶家人心大,想安插自己的人员。没想到,还牵出昔日的庞御史,此人耿直清廉,深得先皇器重。
江凡州也知道庞重曾今得罪过西北饶家,且因为当年庞御史的奏谏,使得如入中天的饶家军,被皇上插入了朝廷派遣的监察官。
如果说,这次的事不是饶家故意给李行周大人使绊子,怕是谁都不会信。
知道好友最是忌讳饶家,江凡州想了想,劝道:“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帮你查到了,剩下了你也别纠结。饶家一时半会的,你防着就是了。再说了,你不回家,那些人想害你,也不见的就多么容易。”
此时的萧炎凤,已经没心情同好友打岔了,点了点头道:“成,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的。哼,我们镇国公府还姓着萧,可不是他饶家的后花园。”
江凡州还有自己的事,见他如此,也不好深说,便道:“行了,消息我带到了,你且养着,等伤好透了再回去。”
萧炎凤知道他这是要走了,忙起身道:“你放心处理自己的事,我这里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安全着呢,走吧,我送送你。”
“不必,又不是女人,送来送去的做什么,你歇着我走了。”说完,江凡州头都没回,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两人多年好友,又是同窗,萧炎凤也没在意,笑笑就又坐了回去。
好友一走,书房立马沉寂了下来。待静了一会,萧炎凤突然想起常山的张何山张大人也是庞重的门生,是不是,饶家故意扰乱大家的视线?又或是,那件秘事确实与饶家无关?
想起那件事的重要性,萧炎凤不由的又看了眼被随意搁置在桌子上的小瓷瓶。
“爷,瑞世子的信。”六耳立在书房门外恭敬地回道。
瑞世子是睿亲王府的世子,也是萧炎凤二姨妈的儿子。
六耳这一声,惊醒了正想心事的萧炎凤。
撸了把脸,萧炎凤沉静地喊了声,“进来”。
江凡州走前给六耳和七聪两人,提点过萧炎凤的情绪。遂对萧炎凤声音里的低哑,六耳并没奇怪。
放下刚收到的书信,六耳迟疑地问道:“可要回信?”
一般若是回信的话,鸽子是不能喂太饱的。
萧炎凤还不知道信里的内容,皱眉道:“你屋外候着。”
这话一说,表示先给鸽子填个半饱。
六耳低了个脑袋,恭敬地退出了书房。
萧炎凤今天有些心神不宁,也没注意手下的神色,匆匆拆开书信。这一看,不由的大惊失色,过了会,才稳住了心神。
深吸了口气,萧炎凤平复心情想了想,也没给瑞世子回信,直接冲着暗处一声招呼,“邱一!”
“爷”邱一很快地闪进了书房。
“你一直留守常山,可瞧见过绥勇军的人?”萧炎凤盯着邱一问道。
绥勇军的人?邱一吓了一跳,绥勇军素来以斥候见长,难道他们的人混进来了?
瞧见邱一发愣,知道他定是不知道,萧炎凤倒也没怪他,毕竟自己没让他过多接触那件事,只是叫他看着躲在常山属卫的饶家蠢货。
遂,萧炎凤深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梁王的人出现在常山了,很可能也知道了那件事,你现在先去张家看看,我估计这些人不会放过张家的。”
“是”邱一心头一凛,忙应下。
见他应下,萧炎凤想了想,又吩咐道:“张家你别动,必要的话可以援手。”
这句话有些奇怪,爷和张家可没交情,且这也不是爷的行事作风?遂,邱一有些迟疑地道:“张家若是也和那件事有关,我们怎么办?”
萧炎凤知道皇上虽然很信任张知府,可也在张知府身边安插了人,既然皇上没有对张家做什么,必定张家与那件事没什么关系。
想到这,萧炎凤心头一凛,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关心起旁人的生死来了?不过,话已出,且他本心里也不愿意更改。
遂,他点了点头道:“张家的人不会知道那件事,你只消暗处出手救一救。”说完,他自失地摇头道:“估计梁王的人也只是探一探,张庄在京郊,他们还不敢动。”
邱一得了主子的令,也不好问为什么,只好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出门办事去了。
邱一一走,萧炎凤倒是静了下来,瑞世子的信只是提到了梁王的人,并没直言那件事,可见是不想他被卷入。
难道自己让江凡州打探饶家的事,被瑞世子知道了?所以瑞世子来信提醒他,让他最近什么也别做。又或是,西北的事和西南的事有所勾连,瑞世子怕自己知道了什么,冲动行事?
外面风云诡谲,张庄众人的小日子也是过的跌宕起伏,不复昔日的安稳。
夜晚的张家老宅。
“小姐,怎么办,这些人不是冲着我们的家财来的,而是想灭了我们家这一支子息。”大川紧握拳头,气愤地道。
张曦秀还沉静在听到消息的震惊中,这些人,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吧。她再也没想到,打探到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这样。
原来,张何山的身世来历颇为隐秘。张家老太爷,也就是张何山的爹一共娶了三任妻子。
第一任妻子,生了张大伯,第二任妻子,生了张二伯,没过多久死了。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