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隐约带着一股迫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八▲≥八▲≥读▲≥书,.√.≧o司马瑄禾第一次发现,洛九歌的眸子竟然也会这样黑沉,微微挑起的邪魅眼尾为他增加了一种不容悖逆的霸气。
要不是司马家族对他还有用,为了权衡利弊,她相信这个男人会毫不留情地对她下狠手。
“不用怀疑。”洛九歌缓缓道,“真相如何能够怀疑?瑄禾,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了你吗?”
司马瑄禾被他的语气震慑了一下,脸色微变,张了张口,“洛哥哥,蓝凤祭已经是梵容的人了,她受伤关心她的该是梵容才对,你却为了她大半夜不睡觉,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洛九歌眉头蹙起,霍然出手,卡住女子纤细的脖子,眸中黑流涌动,“司马瑄禾,?她是谁的人,向来由不得你说了算,要是她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为她殉葬。”
手腕一动,司马瑄禾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起,狠狠地摔倒在大殿中,胸口一震,嘴角沁出丝丝缕缕的血液,委屈又愤怒地哼一声,艰难地爬起,神色意味复杂,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大殿。
洛九歌长吁一声,以蓝凤祭眼下的处境,若是为了她惩罚司马瑄禾,九渊上下不知会作何议论,实在是难办呐,只能尽可能阻止司马瑄禾再行不轨之事。
龙清无声无息地显出身形来,“禀世子,阙千泽已经逃往中州,正躲在刑部。所以,不好下手。”
洛九歌唇角微勾,“真是个聪明人,由他去好了。”
“南影国加紧练兵,布阵,并不断调兵遣将,恐怕随时会攻入。”龙清有些担忧地道。
洛九歌缓缓吐出四个字,神色无澜,“随时恭候。”
想先发制人,必须要拥有比对方强大得多的实力,才能一举制肘,南影国不具备这个条件,若要交战,九渊国以逸待劳,乐于奉陪。
龙清犹豫了一下,“听说,阙千泽对蓝姑娘,似乎有一点心思。”
洛九歌霍然一怔,掀起眼皮看他,“真,还是假?”
“我也不太确定。”龙清道,“不过,这件事是由中州练武人士传出来的,据说在月落谷,阙千泽之所以与梵容打斗,就是为了蓝姑娘。”
洛九歌笑了,“以凤祭的姿容,即便天下男人都倾慕她,本殿也不奇怪,但既然阙千泽表露出来了,算上我和他之间的一笔账。”
龙清道,“臣下有一个妙计,可以暂时排除阙千泽的干扰。”说罢俯身下来,耳语一阵。
洛九歌眸中浮起星辰之芒,“好,这个主意不错,明天就去办吧!”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清穹王府勾结外族的证据找到没有?”
“梵世子狡猾,目前还没有蛛丝马迹,只能慢慢等待。”
龙清叹了一声,“就算有动作,清穹王府也能够轻而易举地掩饰过去,抓不到实际的把柄。”
洛九歌默了一下,神色闪过一丝复杂,“那便等吧!”
总有一天,交锋会来临的。
“殿下也要早些休息,不可累坏了。”
龙清带着担忧道,“也许半个月后,蓝姑娘就会回来了,殿下勿操心过度。”
“半个月后,但愿真的……”洛九歌更像是在自语,望着半空,幽幽道,“凤祭,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龙清不再多言,默默地退下了。
第三天下午,蓝凤祭才慢慢苏醒过来,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睁开眼有一种一醒浮生散的错觉,大脑一片澄空。
梵容黑色的锦衣,如画的颜容映入眼帘,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榻边,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热源源不断地传入她的体内,难怪她一直感到有一团温度在包裹着她。
他显然已经是累了,长睫垂下,唇角轻抿,保持着坐立的姿势入睡,韧实的胸膛在缓缓起伏,呼吸均匀。
蓝凤祭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
这个人曾是她的丈夫,她一生一世的依托,擎兵入凰城的那一日,她和他骑马在前,并驾齐驱,他侧首对她笑,“凤祭,我终于可以给你一切了。”
她故意问,“是什么啊?”
他说母仪天下,江山共享,一世荣华。
十天后,封后大典上,谢纯然抱着一叠书信从一旁走出来,说要揭露擎国最大的奸细,证据天衣无缝,无可辩驳。
她没有一句解释,只是看着他,在这样的时候,她是不是奸细,都由他说了算。
原以为三年戎马生涯,生死同株,他们之间的生命和灵魂已经相互渗透,他自是会毫不犹豫地信任她。
然而……
他大怒,当众褫夺了她的凤令和头衔,从此,他们之间永决。
三年并不算长,但倘若度日如年,就另当别论了,她的一生,已经在一袖云中彻彻底底耗尽。
现在,是下一世。
九渊国是她的家,九歌是她未来的夫君,她不过是在外头执行任务,等将任务完成,便可以回去团聚了。
她又看了梵容一会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阖上眼,为了计划顺利进行,一定要尽快把伤养好,不能再拖了,多在清穹王府一天,都是一种煎熬。
额头一热,仿佛有两瓣唇贴了上来,颈间有发丝垂落,撩起一阵酥痒,蓝凤祭眉头微微蹙起,终究不得不睁开眼睛,梵容幽深似海的眸子倒映入眼。
那样的深情,那样的眷恋,像呵护一件挚爱的宝贝。
“醒了。”他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脸,带着欣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