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轻笑,“姐姐说得是。待凤紫为姐姐们敬茶之后,便去让侍奴们准备小食之物。”说着,目光朝在场不曾落座的女子们扫去,继续勾唇而笑,“姐姐们且先入座吧。”
这话一出,眼见她态度极好,在场女子们皆是敛下心房,纷纷开始面色带笑的入座。
凤紫满面平和,神色温润,待得在场侍妾与侧妃们全数落座,她便开始上前两步,指尖微微而动,缓缓捉起了桌上的茶壶。
她动作极是轻柔,倒茶的动作也极是缓慢,只奈何,待得倒出的一杯茶刚刚而满,她足下蓦地不稳,嘴里惊呼出声,身子倾斜之间,手中茶壶内的水也蓦地倾斜四洒,瞬时,那壶口的茶水洒出一圈,恰到好处的将在桌的女子们渐了一身。
刹那,在做女子们也开始惊呼,惊愕恼怒,纷纷恶狠狠的朝凤紫瞪来,却见凤紫身形不稳,片刻之际,整个人竟连人带壶一道重重摔在了地上。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在场之人皆满面震撼,瞬时,周遭诡异的沉寂,无声无息,却又片刻之后,凤紫眉头大皱,脸色大白,门外侍奴们也闻了动静,焦急惊惶的在外问声,大有要焦灼进来一探究竟之意。
这时,在场女子们才全数反应过来,谁都坐不住了,那最初言话的侧妃急声惊愕的强行不允屋外的侍奴入屋,随即便与邻近几名侍妾一道焦急的要伸手来扶凤紫。
凤紫则眉头紧锁,惨白的面容毫无血色,整个人瘫软无力,犹如垂死挣扎般虚弱不堪。
待得那侧妃与几名侍妾慌手慌脚的将她扶在软塌上躺好,她极是虚弱断续的道:“倒是惊着姐姐们了,的确是凤紫不适。凤紫身子历来不好,前些日子也受过重伤,此番一摔之下,身子的确难受得厉害,疼痛剧烈,呼吸困难,该是,该是活不成了。”
一听这话,在场侧妃与侍妾们皆是浑身发抖了。
若王府中寻常死一个侍妾,倒没什么,但偏偏这女人乃自家王爷亲自去宫中求了圣旨而迎入府中,就凭自家王爷如此重视之意,便也处处证明这女人与她们是不一样的。如今,这女人昨日才入府,今日便出意外,王爷何能不大怒?
毕竟,王爷今日可是单独陪了这女人这么久,甚至于,偏偏这女人摔倒,她们这些王府侧妃与侍妾都是在场,也难免王爷会认为她们起伏这新来的侧妃,从而变相导致她摔倒,而后,性命受危。
越想,在场之人面色越发惊愕,心绪不平。
而其余在场的侍妾与侧妃,则面色发紧,足下微动,竟是想一点一点的朝不远处的屋门而挪。
瞬时,那最初言话的侍妾陡然怒道:“今日大家既是一起来,等会儿自然要一起走。没看到妹妹摔倒了么,尔等如此便要急着离开,莫不是太过不近人情了?”
她嗓门略微放得有些大,脱口之言也如正义凛然一般,威得其余侍妾与侧妃们心生怔愣。却是片刻后,有人抑制不住的开始回嘴道:“姐姐这话何意。此番过来,也是姐姐约我们一道过来而已,如今这新入府的侧妃妹妹摔倒了,自然得静修,我等此际离开,不打扰妹妹静修,本为好心而已,岂会如姐姐所说的这般不近人情。”
“如此说来,今日来此,竟全是我授意指使的了?你们此际心思如何,我会不知?你们可敢发誓,发誓你们并非主动来看凤儿妹妹?发誓你们此际有心离开,定是如你们所说的这般仅是为了让凤儿妹妹好生休息,而不是,眼见凤儿妹妹摔倒,却又怕王爷迁怒到你们身上,从而便想离开逃避?”
冗长的一席话,威胁十足。
其余侧妃与侍妾们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凤紫兀自听着,心思淡漠,面色却是越发而白,瞳孔上翻,则是片刻,便晕了过去。
瞬时,在场之人越发震撼惊愕,急得不轻,连带那最初言话的侧妃都已是满面复杂惊惶,着实不料此番事态竟会演变至此。
她心如陡跳,而门外的侍奴们仍还在焦急委婉的问话,待得沉默片刻,惊愕急之下,她终归是开口朝不远处的屋门扯声唤道:“你们且进来吧,凤儿妹妹突然摔倒,晕了过去,且速速通知王府中的陈大夫过来,不可耽搁。”
这话一出,不远处的屋门骤然被推开,门外几名侍奴迅速跑入,待得靠近,眼见凤瑶满面苍白,眼睛紧闭,几名侍奴面色大变,紧张焦灼的道:“凤儿姑娘怎突然摔倒了。完了完了,昨个儿凤儿姑娘入住这院子后,王爷便交代过了,倘若凤儿姑娘有何闪失,奴才们定提头去见,完了完了……”
侍奴们话语紧张颤抖,六神无主,惊急之下,竟是忘了反应。
却是这话一出,在场女子们越发心紧,有些胆小之人,已是抑制不住的朝不远处屋门越发靠去,却是足下还未行走几步,门外不远,竟突然有脚步声急促前进。
顺着前方那打开的屋门望去,有侍妾见得那门外不远,已有几人速步而来,且那行在最前的男子,满身气场修条,贵气万重,面容也俊逸风华,不是瑞王又是谁。
“王爷来了!”
瞬时,有人紧着嗓子出声。
却是这话一落,在场之人似如被雷电击中一般,浑身大僵,一动不动,直至君若轩彻底踏入屋门,眼见他常日那清俊的面容上再无半缕柔腻与笑意,反而是阴沉重重,在场之人皆浑身一颤,当即吓得跪身下来,不敢动作。
他们从不曾见过如此面色的君若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