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这三丈之内身后的灯光已息,但前方的灯光已随他的身影向前忽的亮起。
如此反复,两侧佛像本是面色狰狞各异,但随着灯光忽熄忽亮,更显恐怖。
中年和尚看对此处已是熟悉无比,脚下的块块青石,在他变幻莫测的身法下却极有规律,明眼人一下就看出,如此大殿内肯定步有阵法、暗器。
一炷香后,本是熟悉此地的中年和尚,也在此时脸色有些发白,他定了定神,呆在原地,前方偌大的殿内,上方放着一把青木座椅。
座椅上一个和尚阵背对着他,闭目垂睡,被此殿内中年和尚带起的微风,青灯一晃,倦懒的睁开眼,露出一丝不悦,转身微怒地说道:”隐寺那边传来消息了吗?”
转过身来的面容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声音传出之时,令人大惊失色,这雨声分明是一个垂垂老人发出的声音,却出自一个少年之口,但中年和尚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惊容,甚至露出一种艳羡、掐媚之色。
躬身答道:“首座,消息来了,他们说,我们给的消息有误,使他们派出的一名隐僧已被姬晨杀了,还怪罪我们是一群废物。”少年和尚听后大怒,但眉间露出的一丝忌惮之色一闪而过。
少年和尚本是躺着的身体,突然站了起来,一霎那,一个身高两米以上的身体立了起来,眉目之间带着庄严,口鼻之上带有肃穆,他的耳轮很大,眉间的眉毛非常长。
如果仔细发现他的眉梢发白,白如雪,眉梢之上直到发根发黑,黑如墨,双臂极长,起身之后,双手从膝下拿起,在空中不停地搓动,低头不语。
座下的中年和尚却在此时有些惴惴不安,双腿之间有些轻微的颤抖,但被宽大的僧袍遮盖,他知道从不起身的首座,突然站起来意味着什么。
但奇怪的是,今天的首座大人却没有发怒,像是在那里自言自语:“千年不出现,刚一出世,也不见得有多大本事。”语声微不可闻,犹如喃喃细语。
猛然之间,气势大涨,少年和尚本是低首,突然昂起,一股强大的威压弥散开来,眉间的眉毛无风自动,殿内所有的青灯暮然之间全都亮了起来,殿门之上的牌匾突然出现两个字:佛屠。
但只是一瞬,所有青灯熄灭,佛屠二字也跟着消失不见。
只听殿内少年和尚说道:“告诉他们,我们会通知界内所有寺院,打探姬晨消息,让他们再派一人,记住,尽量要活口。”
一炷香后,殿内所有的青灯再也没有亮起,殿门打开,中年和尚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但再也没有向后看一眼。
此时,姬晨静静地待在原地,调整着呼吸,心境慢慢平复下来,身体内穴窍中的天地之力,本是如明灯一样璀璨,平时虽然不多,但此时已不足用烛火来形容,穴内的金色光亮已有些明灭不定。
随着他每次吸入的天地元气,却还是坚韧的亮着,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体内就会恢复如初。
姬晨此时没有理会其他,他在整理踏出这百多步的每一瞬,身体在踏出地面所感受到的气浪,气浪转化为风势,与天地之间本时存在的风发生碰撞和震荡。
使天地之间空气气流发生扭曲,体外散出的真气受到震动在这一股扭曲之中发生改变,改变了他在空中的运动轨迹。对,就是这样。
他把这一丝明悟牢牢抓紧,不断地整理、回忆,紧紧地记牢。
甚至他有一些期盼,佛要通藏提到的风界,此时如果他在那里,相信如今的一丝,绝对会变成一股,甚至于他呆的时间越长,他的大自在身法绝对会成为所有会此身法先辈的先河。
从高空望去,靠近山岗之下一片土地已从洼地渐渐浮出,稍显一些平缓。但在这平缓地带之中,突兀地出现了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坑。
最小的有一丈左右,大的有三丈大小,坑周边碎裂的新鲜泥土昭示着这些大坑才形成不久。好在天色已有些暗淡,无数大坑被远处高大密林的阴影所掩盖,再加上四周也没有人,所以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惊厥。
除了偶尔刮过一些清风,于这里新形成的大坑组成一个诡异地静默画面。
姬晨不知道此前的举动已经造成里多大的影响,如果万佛古界所有修士在此看到会造成多大的轰动,如果不是颜水瑶和墨影儿的影响,远在那里观望的二老,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青年站在坑边,没有关心其他,已闭上了双眼,整理他的所得。远处坑群站着二老、两位少女似在等候,若有所思地看着姬晨。
这片黄绿之地,已在残阳照射下,像被涂上只有一种颜色。阴影之地已化成一团弧线,残阳所照之处,绿色变成黄色。
脸上有痣的老人突然之间转身,向着一旁低头沉思的神秘女子问道:“你是南域冰谷冷月的什么人?”
神秘女子低下的头猛地抬起,但没有说话,神色有些警觉,只是盯着说话的老人。
老人丝毫没有在意她的神色,继续说道:“你的气息已经说明问题,再加上裙角镶嵌的冰花,不难看出你的身份。再说,我大哥与冷月有一面之源。”
神秘女子还是一脸戒备,但皱起的眉头微松。老人依然在说:“想想冷月今年也七十多了。”话声一落,神色有一些落寞。
女子看到老人落寞的表情,戒备之色渐渐舒缓,随之面色平静。轻轻地说道:“家师已七十有四,我是家师收的最后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