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内片片花雨落下,柔糜的琴箫之音朦朦胧胧,于无声处沟动着嫖客们心底深处压抑着的邪火。
只见在那古色古香的雕花镂空窗后,粉红轻纱随风摇曳,飞舞间阵阵馥郁香味袭面而来,轻纱后朦胧可见数道妙影交错,环肥燕瘦,姿态各异,似彩蝶般翩翩起舞,个个柳眉媚眼,眼底藏春,嫣然一笑,勾人魂魄。
嫖客们被这群风情万种的青楼女子撩拨得心猿意马,喝彩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正在这时,在那众星捧月之中,又走出一名女子,这女子身姿袅娜,莲步微摇,举止神态一颦一蹙尽显风情,仿佛万花丛中一点绿,端的是光彩照人,一下子把众嫖客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去。
梵羽不自禁的多看了两眼,暗暗点头,这样标致的人儿的确当得起“花魁”称号,可惜却入了青楼……
赵冕清澈的目光滴溜溜转着,忽然把多策叫到跟前,窃窃私语说着什么,后者听了似乎有些为难,瞧了瞧梵羽,最后面有不甘的点了点头。
“小女子柳依依,愿为众位客官抚琴一首,以助酒兴,献丑了。”花魁柳依依声音空灵,让人如沐春风,说不出的舒畅。
琴声袅袅响起,似黄莺出谷,似乳燕归巢,灵动而不乏轻佻。
“我出二百两!”
有嫖客按捺不住了,来到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什么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统统都是扯淡,这种烟花之地,难寻一丝真情,想征服花魁破她的处子之身,用银子砸吧,钱多腰杆才能硬。
“二百五十两!”
“三百两!”
“三百八十两!”
竞价声此起彼伏,持续攀升。
按照大宋的市价,二百两银子足够买一个长相甜美的侍妾了,而这些嫖客们却不惜花费数百两银子买一个青楼女子的chū_yè,一夜fēng_liú过后归属权尽归青楼,男人的心思有时的确令人琢磨不透。
吴妈事先已经准备好了开场词,然而嫖客们根本没有给她表现的机会,便开始疯狂竞价了,乐得她合不拢嘴,这真是开业大喜呢,好兆头!
当竞价涨到八百两银子的时候,忽然一声“呵呵”的笑声传了出来,只见一名长相颇为魁梧的男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在下贾逢源,左右逢源的逢,左右逢源的源,愿出一千两银子,礼轻情意重,就当是给依依姑娘添个好彩头。”
众嫖客窃窃私语起来,贾逢源的一千两嫖资确实不低,但想要拔得头筹,估计还有一定难度,来到这里的不乏腰缠万贯寻求刺激的富家公子哥,一旦他们精虫上脑,花费万金买一夜fēng_liú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
但不知为何,自从贾逢源自报家门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竞价了。
梵羽和赵冕正在好奇,忽然听邻桌的嫖客窃窃私语道:“这贾逢源是戍团练的人,他既然出现在这里,说明柳依依被戍团练看上了,哪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敢跟他抢女人啊!”
只听又一人“呸”的一声啐了口吐沫,骂道:“狗仗人势,没钱就别学人家出来玩女人!”
赵冕听着听着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说道:“既然没人敢出价,多策,咱们就来玩玩吧。”
多策本来还对这种事情有些抗拒,但看到贾逢源仗势欺人之后,义愤填膺起来,他“嗯”的一声点点头,然后离座而起,喊价道:“我家公子出价两千两!”
多策声音落地之后,满室寂静,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落座的梵羽和赵冕身上,两人一个玉树临风气质出众,一个衣着华丽富贵逼人,一看就是出自大户人家,那位小书童口中所说的“公子”应该就是这两人了。
贾逢源虎目微张,盯着梵羽和赵冕两人,冷冷道:“看来两位公子不肯赏这个面子了?”
赵冕嘴角一翘,悠哉的摇着折扇,淡淡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赏面子?”
贾逢源听了,微眯着眼睛,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道:“在这东平府,很久没有遇到像两位这么有种的人了,这笔账贾某记下了,改日必当登门拜访,到时候再向两位公子讨一杯酒水喝!”
说着甩袖就走,然而还没走出几步,赵冕又淡淡道:“世风日下啊,连阿猫阿狗都想去我家讨酒水喝,你也配?”
多策在旁边小鸡啄米似的点脑袋,主仆俩配合得天衣无缝,只听小书童天真无邪的说道:“就是,你也配?”
贾逢源气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怒极而笑道:“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但愿两位进了团练府之后不要被吓得尿裤子!”
梵羽摸着鼻子,无辜得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这真是神仙打架祸及凡人,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怎么贾逢源把账也算在了自己头上?
唉,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嫖客们看到贾逢源吃瘪,怒火冲天的离去,心中十分解气,也不再竞价争花魁了,向梵羽竖起了大拇指:“公子好魄力,连戍团练的账都不买,依依姑娘理应归你。”
在他们看来,梵羽才是三人的核心,因为他的谱摆的太大了,哪怕泰山压顶我自岿然不动,这才是正主啊。
梵羽坐不住了,这尼玛老子就是一个打酱油的,怎么所有人把我当成了幕后黑手?
正在碎碎念着,老字号掌门人吴妈领着花魁柳依依走了过来,问多策道:“你家公子是哪位?”
赵冕急忙站起身,与多策站在一处,两人手指梵羽,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