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走的轻快又平稳。
渐渐的,越走越快,她走出小区,走入街道中,一直拼命走,拼命的走。天越来越黑,马路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车,嘈杂又热闹。
她看着面前一张张模糊又热情的脸,心中茫然失措。
她发现自己迷路了,看不清这陌生又熟悉的街道,认不清这喧闹却繁华的城市。不知要往哪里走,能在哪里停驻。
只能一直一直往前走,直到被一双手臂环住,拽进怀里。
她恍然抬头,面前是一张熟悉又英俊的脸。
“何宇宸?怎么是你?”
她咧着嘴环看四周,心里却像喝醉了似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你失心疯了嘛,这是橘胡同,你自己的家!”何宇宸阴沉着脸,最近他天天呆在警局,无所事事的混日子,早就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他根本不想去哪个破地方上什么鬼班,可他保证过会认真工作,按时上班,他堂堂鬼蜮尊主,岂能言而无信!
为此,他强忍着。一天天坚持,可那个死女人却似人间蒸发了一样,警局看不到,电话也不打一个,气的他天天七窍生烟,没有片刻安神。
今天,和往常一样耗到天黑才下班,刚开到家门口,就看到她像疯子一样围着胡同转圈儿,从出口走到入口,又抽疯一样走回来!
她的脸苍白的厉害,眸光又黯淡又空洞,一看就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
他恼火极了,都说好了的,有什么不对劲赶紧给他电话,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这个死女人,她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么!
气愤归气愤,他却不能不管她,只得上前拦住她,谁知,她却傻乎乎看着自己笑,还傻了吧唧的问自己这是哪?
真是气死他了!
“这是我家?”曾明明迷惘的看了看四周,确实有点熟悉,她分辨了方向,推开何宇宸,跌跌撞撞走到四合院门前,用力推院门,怎么推,却都推不开。
“方婷,快开门!”何宇宸本想一脚把门踹开,却又害怕吓到曾明明,只得放声大喊。
这个点儿,方婷应该在家。
“来了来了!”方婷胆颤心惊的从厨房冲了出来,一路小跑。
主子这几天脾气日益暴躁,她可不想触他的霉头。
“主子,她怎么回来了?”方婷打开门,就看到曾明明迷迷瞪瞪的跌了进来,本不想扶她,却看到自家主子投过来杀人不见血的眼神。
赶紧一把将人抱住。
“去扶她休息,好好陪着她,不许再出任何事。”
何宇宸的眼神中泛着冰冷,曾明明这幅样子一定受了严重的刺激,不是说她去伺候那个还阳的游魂了吗,应该很开心才对?
为何会难过成这样!
“啊……可我锅里还熬着粥呢,我陪她,谁看火啊。”方婷苦瓜着脸。自从曾明明走后,她就沦为煮饭洗衣婆外加清洁保姆受气虫,命苦啊。
堂堂小阿鼻地狱四大护法之一,竟成了伺候人的下人,说起来都丢人。
“我难道还不会看个火?”何宇宸眸光含着冰霜,冻得方婷连打了五个寒颤。
“让她睡会儿,她的精神严重透支了,需要休息。我煮好饭后,会送过去的,你,目不转睛的看好她,若有一点闪失,哼!”
何宇宸拂袖而去。
方婷打了个哆嗦,拖着曾明明回了自己房间。
她那个屋子,好多天没人打扫了,又脏又阴冷,她可不敢让主母睡那个地方,只好睡她的床了。
好说歹说,这才安抚了精神恍惚的曾明明,看着她沉沉睡去,方婷松了口气,却猛地想起一件事来!
主子会煮饭嘛?
他刚才说什么了,一会做好饭送过来?
我的神啊,主子最讨厌厨房的油烟了,居然为了她亲自下厨去了。
“啧啧啧……”魅对着床上昏睡的曾明明,咂吧了两下嘴。
“有主上这么孝顺体贴的儿子,你上辈子一定炸了云霄宝殿!哼,能吃上主人亲手煮的饭,你这是多大的荣幸啊,就算为了他献祭你的灵魂,你也得知足。”
……
“魍?”
何宇宸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粘稠的粥。眸光泛起一片阴寒。
“属下在。”一抹蓝烟从地缝儿钻出。
汇聚成一个虚无缥缈的男子形状。
没有五官,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你不是说她最近很开心嘛,为何会伤心成这样!”
何宇宸的声音冷的像腊月里的寒风。
“启禀主子,主母最近的确挺开心的,可下午有一个女人闯了屋中,自称是主上父亲的女朋友,主母很伤心,独自走了出来,神智就有点模糊了,若不是我护送着她一路恐怕早就出了事了。”
“谁说他是我父亲?”何宇宸长眉一挑!
“我只是说让你暗中保护她,谁让你自己胡乱揣测。”
“是,属下知错。”魍低头不语。
“这几天还发生了何事?”何宇宸脸色缓和了一些,又问。
“主母遇到了一个很危险的男人,刻意接近她。”魍答。
“哦?”何宇宸搅动的手一顿。
“主上请放心,那个男人没有加害主母的意思,反而带着她避开了跟踪她的人,只可惜,那个女人还是找上了门。”
“我知道了,我让魅摄来的怨念呢,没起作用?为何那个女人还有能力上门找麻烦!”何宇宸继续搅拌。
“这一点属下也很奇怪。按道理说那股怨念足够应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