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头,倾漓说话间脸上闪过一抹怒意,不似假装出来的愤怒,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怒火。
倾漓一双眸子睁大,脸上俨然挂着一幅谁敢欺负她的人她就要让他付出代价的神情。
凌无乡看着倾漓反应,当下心里一暖,却是随即又不由得眉头一皱。
“我若是说出那个人来,你要如何?”
“既然他伤了你,我自然是要将这笔账讨回来了。”冷哼一声,倾漓说着又向着凌无乡靠近了些,随即她附到凌无乡耳边又道:“虽然我晓得这笔账你大可以自己讨回来,不过这种小事岂用的着你出手,交给我便行了。”
倾漓这一番话落下,凌无乡心里的暖意更浓,当下看着倾漓贴近过来的侧脸,忍不住便是将嘴角靠近了些,又靠近了些。
“你还没告诉我是谁打伤你呢?”
猛地站直身子,倾漓一脸疑问的向着凌无乡看过去。
这个人一向爽快,怎的今日突然就变得这么磨蹭了?
“咳咳,那我告诉你,打伤我的人就是……”
“主子,就是那个丫头,她方才突然将大门踢开,然后就这样闯了进来。”
没等到凌无乡把话说完,由着园子外头,那之前被倾漓逮住的侍从此时引着外出归来的挽离裳一路飞奔过来,此时看着与倾漓站在一起的凌无乡,不由得脸色一变。
“这……怎么又多了一个?”
并不知道凌无乡早在倾漓进入之前就已经进到了医馆之中,侍从此时看着倾漓两人,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要如何向着自己主子解释清楚。
方才他见着主子回来,便是将之前遇上倾漓的事情说了,谁曾想这人竟是由一个变成了两个,这让他如何是好?主子该不会认为他在扯谎吧?
就在侍从慌乱间,由着他身后方向,一抹蓝色人影缓步而来,此时看着那站定一旁的倾漓与凌无乡两人,挽离裳方才升起的一丝喜色顿时消散了去。
他方才听着侍从说起一名女子闯入,还以为倾漓来这里找他,不想她竟是与凌无乡一同来的么。
“两位,来此可是有事?”
不等着侍从缓过神来,挽离裳已然向前两步,站定到倾漓两人对面开口问道。
倾漓见着挽离裳突然一起冰冷,一瞬间呆愣过后却是不甚在意。
左右她跟挽离裳也算不得朋友之类的了,日后若是能够保持些距离也好,也省的某人一见到挽离裳出现就一身的醋意。
闻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酸气,倾漓不由得揉了揉鼻尖。
相对于倾漓的淡然,一旁的凌无乡却是脸色一沉。
他原本还打算着借此来诓一诓倾漓,看看她若是知道自己被挽离裳打伤后的反应呢,现在到好,没想到挽离裳竟是先一步回来了。
眼看着一出好戏就要上演不成,凌无乡猛地向着倾漓的身前靠了靠,撑在倾漓肩头的脑袋上眉眼一动。
一双视线不由得朝着一旁的深坑之中看过去。
之前为了制造些动静好让倾漓相信,他干脆直接用战气轰出了这么一个深坑,只是坑里头的那位确实是运气差了些,偏巧在他出手的时候窜出来,这倒也怪不得别人了。
这时候见着凌无乡的视线偏向一旁的深坑,倾漓不由得也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对面上,挽离裳看着两人动作,当下也有些好奇。
“坑里头的那个到底是谁?”
侧身看向凌无乡,倾漓顿了顿问道:“刚才听着那声音怪刺耳的,你该不会把一只灵兽给丢进去了吧?”
“呲~灵兽?亏你想的出来,那个不是灵兽,不过也不是一般人。”
凌无乡说话间扬了扬头,话落当下便是猛地一挑眉,又道:“你若是真的好奇的话,不如让人把他拉出来看看。”
“也好,我下去把他拉上来。”
倾漓说着就要往深坑下迈步,却是还未等到她动作,猛地便是被凌无乡拉住。
“用得着你去?”
咬了咬牙,凌无乡贴在倾漓耳边,说话间倾漓几乎能够听到细微的牙齿摩擦的声音传来。
倾漓皱眉,他们两个现在合适下去找人的也就只有她了吧。
“我不去难道你去?你不是受伤了么?”
“你知道我有伤自然是不好乱动的。”凌无乡眼底笑意一闪,随即转过身去看向对面的挽离裳道:“挽药师,你方才不是问我们为何来此么,我想你将下面那个人带出来就清楚了。”
指了指深坑的方向,凌无乡看向挽离裳的当下一张脸上笑意一闪。
挽离裳听言先是惊讶与凌无乡对他的称呼,随即露出一抹淡然笑意来,“如此便由我来好了。”
耳边冷风阵阵,就在倾漓猜测着那坑里的人到底是谁的工夫,挽离裳已然身形一跃,由着深坑里头跳了出来。
此时他一手拎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男子,脸色显然有些难看,落地的瞬间,猛地便是将手臂一松。
那本是被他拎在手里的男子顿时落了下去。
砰地一声,男子落地的瞬间竟是也不曾传来一声呼喊,想来应该是已经昏过去了。
见到男子落地,倾漓当下朝着那人看去。
那青衣人此时倒在挽离裳身前,头发散乱下来将半边脸挡住,不过即便是如此也不影响倾漓去看清楚那人的长相。
视线扫过,倾漓猛地拉紧了凌无乡的手臂,“宫尚!”
倒霉的宫尚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是先被凌无乡一掌打落到了深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