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把法官资格即将批下来的事似乎忘了。因为,大家虽然饭没有吃成,但是毕竟高高兴兴了一场。那冲动的力量,已经得到了充分的释放,剩下的,都装在自己的情绪里。这种情绪,酝酿的法院一片安宁和祥和。但在这安宁的祥瑞里,也有一颗不安分的心脏。这个心脏装在郝飞的腹腔内。他人脉广泛,别的法院的红头文件都拿到手了,本院的却迟迟未到。他着急了,自己利用到市里办事的机会,径直找到中院主管人吴晓波。
“怎么没你得给我报上来呀!你一个不报我怎么给你往上报?!我又怎么给你下红头文件?!”
热气窜上了郝飞的头,然后,又迅速的彭涨了他的全身。他是一个性格平和的人,但他今天全身都在颤抖。
回到单位,郝飞找到堪称铁哥们的林富,因为当初郝秀琴不怎么上班,朱书记在大会上明确:法官资格的上报工作由林富负责。林富毫不隐瞒的说:就是一个都没有上报,要不然孙院长为什么说别高兴的太早了呢?林富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笑意。
“是谁不让报的?”
“孙院长。”
“党组会决定的事你不听,你为什么听孙院长的?”
“书记都是外来的,外来的都要走的,永远不会走的是孙院长,如果我这次报了,他收拾我的时候多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你脑袋进水了你?”
“不是我这样想,孙院长就是这样说的。”
郝飞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在加上,他和孙耀先私交很好。不久,白凌县法院的人都从不同的途径了解到,这次法官资格的批文已经下到各个县法院。迟钝的人都认为这其中不该有什么变故,他们还在等着。也许这个最偏远的县城,好事来的就是这么慢。聪敏的人像郝飞一样,跑到市法院问个明白。
是郝秀琴在压制我们。
没有多久,法院就传开了,郝秀琴得到原书记信任的时候,她作为政工科长,轻而易举的压制着所有法院干部的政治待遇。现在,新书记不信任她,她不管事了,她还可以轻而易举的压制大家的政治待遇。有人忍不住了,直接闯进郝秀琴的办公室。
“你凭什么不给我们申报法官资格?”
“给谁不给谁申报法官资格,不是我说了算,是党组说了算。有意见你去找党组!”
郝秀琴话说的有道理。现在的问题是,党组会已经通过了,而且已经在公示栏里公示过了。
“现在不是党组没有通过,是你在卡着。”
“你给我滚出去!”
郝秀琴指着门口。
“马上滚!”
隔壁的孙耀先听到郝秀琴的怒吼,心里觉得特别的得意。
党组会通过了,郝秀琴给卡了。这个假的不能再假的消息,像风一样刮过白凌县法院的上空。人们都用绝无仅有的舌头,传播着绝无仅有的假言。人们都在晕乎着、愤怒着、不清不浊着。郝秀琴自自此之后,就更加的让人觉得不可理喻和另类。
朱建国想借此给郝秀琴一个下马威,就把林富叫来,林富把给郝飞的话重复了一遍:就是一个都没有上报,要不然孙院长为什么说别高兴的太早了呢?林富说这话的时候,黑着个脸。书记你是外来的,外来的都要走的,永远不会走的是孙院长,如果我这次报了,他收拾我的时候多了。
朱建国非常喜欢林富。他一直都觉得,林富特别的聪明,又有眼色,干什么都手脚麻利。听到林富的最后一句话,朱建国有了同感:我作为一院党组书记,他都这样的对我,何况林富?我在他都敢对林富实施威胁,哪天我走了呢?
“书记你现在先不要找孙院长,你要是现在就找他,他说不定马上就收拾我。”
朱建国有些感慨:在林富眼里,一把手不如四把手。但处于对林富的爱惜,他没有说什么。
孙娇娇听说白凌县法院一个都没有上报之后,她找到孙耀先,哭丧着声音说:
“你看,郝秀琴又没有给我们申报法官资格,她也太不把党组放在眼里了。”
孙耀先四分五裂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心里想,这话怎么不是朱建国来问?
林富从这朱建国办公室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不知道,朱建国找他问话的事要不要给孙耀先说。坐了一会,他见孙娇娇从自己的办公室门口路过出去啦,就来到孙耀先的办公室:
“孙院长,朱书记把我叫去问法官资格申报的事了。”
“你叫他李来找我嘛!”孙耀先大声的说。
孙耀先每天都做着朱建国找他谈话的准备,但是,朱建国最终没有来。林富在别人再问到的时候,他转着眼珠说:
“这事开始是我负责的,但是我把材料准备好之后交给领导了。”
人家再问他交给哪个领导了,他把眼珠转回来说:
“你又不是领导,你问这个干什么?”他这样说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再有人问。说由他负责是书记在全院大会上说的,现在,书记每天晚上都和他在一起,如果要拿他试问,书记自己去做好了。有的人开始怀疑,是不是朱书记知道是谁不让申报的,就去问朱建国,朱建国说,我知道不知道有什么用呢?得到这样的答复之后,人们更加的坚信:就是郝秀琴给压着不给办。
李小兰和常兰也在探究着为什么?因为,同事的今天就是她们的明天,别人的现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