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魏秘境时间流逝的问题,里面虽然已经过去四五天的时间,可在崇华殿不过半夜而已。
山河社稷图犹如天幕,横亘在殿前,里面山川河流纵横,充满古朴亘古的气韵。楚王设宴群臣,独自端坐在宫阙的龙椅上,手拄着脸颊,他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始终沉默不语。
殿前歌舞升平,楚皇宫精美的器皿佳肴,舞姿翩然犹如云中仙子。王侯勋贵们虽在推杯换盏,赏月观舞,可总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就连龙渊阁韩老头倒酒都能洒满小桌。
“韩老头,想什么呢?”醇亲王自是哪都闲不住,他放下手中酒盏,瞅着韩老头倒酒时候颤颤巍巍的样子,嗤声嘲笑道:“你这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连哪个酒杯都拿不稳了?”
韩老头笑着摆摆手道:“不行了,老了老了,跟你们是比不了啊!“
“嘁,你说这话谁信啊!”醇亲王自是不信老韩头的话,若龙渊阁这尊人物老了,那他们韩家早就从郢都权贵里慢慢淡化下去了,只是此时他忽然想起什么,有些好奇的问道:“对咯,老韩头,你家束儿为何没来这大朝试?”
话落整个大殿的人,几乎多半都望了过来,韩清铎脸上虽然堆满笑容,可心里早将醇亲王这个白痴骂了八百遍,谁都知道这次大朝试危机重重,自己又怎会将自家的宝贝闺女往火坑里推?不过这话终是不能说出口,他笑呵呵的摆摆手,道:“束儿那丫头太笨,去了也是浪费资源,等着在养几年就送出去嫁人,省着操心!”
醇亲王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正在此时,崇华殿外传来喧嚣的声音,紧接着影密卫,律政园,军机处的官员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额头已经沁满汗珠,将一份份密报呈了上来,少司命垂眸望着上面的字迹,心里微颤。
“秦国蒙恬率领黄金铁骑兵,平阳武卒已经登陆南山郡。”
“黄金铁骑兵踏破落仓书院!”
“大秦天子剑斩开大魏秘境,蒙恬已经率领军队入境绞杀!”
……
……
一条条朱红笔记勾勒出的战报,在如水的月华下显得如此触目惊心。
少司命眉尖微蹙,心里沉重,抬眸望去,整个大殿都已经陷入寂静,或担忧,或愤慨,或勃然大怒,或心急如焚,或故作怜悯,或平静如常,人情心性在此时仿佛人间百态。
纳兰王将竹简拍碎,冲着大殿上的楚王,怒声吼道:“陛下,纳兰愿领军平叛,绞杀这些秦国乱军!”
“我沈自横愿领军平定叛乱!”
“我连意平愿领军……”
“我刘安愿领军……”
……
面对众人的请示,楚王始终缄默不语。
正当大殿众人心急如焚的时候,也只有清河王徐正萍垂着眼帘,她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直到大殿里忽然响起清脆的银铃声,忽然心有所感,忍不住抬头望去,只见偏殿走出位衣着宫装的美丽女子。
大红惊艳的长裙宫装,曳地逶迤,抢过众人的目光,却难掩妖娆婀娜的曼妙身段,冷艳的姿容,红唇性感的唇线,那举手投足间的诱人魅力,可以撩动着时间任何男子的心。
郑袖娘娘,楚王的宠妃!
大殿众人对于这位妃子自是认识,向来没人敢去放肆的乱瞧,就连生性跳脱的醇亲王都不愿去招惹,在说众人现在还哪有什么心思去想其他,俱皆垂着双目敛气屏声,等着楚王的答复。
也只有徐正萍抬着头,目光盯着眼前女子柔婉的腰肢,怔怔不语。
“王爷,可是在看这乱魔钟?”郑袖抿唇含笑,随即就将挂在腰间的小铃铛取下,放在清河王的手中,诚恳道:“上次的事情,还没有来得急跟清河王道谢,真是有些失礼!”
徐正萍接过乱魔钟,望着古朴纹路的小钟,她忽然想起那位已经化身舍利的慧明大师,心里有些伤感,道:“娘娘,这乱魔钟的魔气可曾镇压?”
“魔气?”
郑袖闻言有些微微一怔,半晌有些迟疑的摇头道:“王爷可能误会了,取这乱魔钟其实不是为了我的修炼,而是因为……”
“郑袖!”
楚王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身体仿佛沉浸在龙庭的烟雾里面,让人看的有些不太真切,可声音却充满威严而又凛然道:“将乱魔钟扔进去!”
扔进去???
徐正萍先是有些微微一怔,但紧接着她似乎想起什么,那张清美冷峻的小脸,突然间就涨红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楚王,声音微颤着问道:“陛下,您这是何意?”
楚王淡淡的说道:“我要送秦王一份大礼!”
“不可!”
徐正萍始终平静的面容,第一次出现惊慌,她声音微颤着说道:“陛下,那里不只有着秦国的军队,还有着您的子民,楚国未来的希望啊!”
“希望?”
“你是说那些小家伙们吗?”
楚王似乎陷入沉思,半晌过后,他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我为什么总觉得这是桩很划算的买卖啊!”
“死了蒙恬,葬送了黄金铁骑兵,朕觉得还是有些划算的!”
“陛下!”徐正萍闻言咬着薄薄的唇角,怒声喝道:“他们是楚国未来的希望,也是我楚国的根本,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朕意已决,休要再提。”楚王声音微冷,望向郑袖道:“还不快些将乱魔钟扔进去。”
郑袖呆了呆,随即醒转过来,就将手中乱魔钟扔向那副山河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