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雯,其实很简单,你的事情不知道被谁通报到了长老院那里,所以长老院下令将你捉拿,如果不是我们主动抢下任务,这个任务就会被分派给其他小组,到时候,结果一定相当糟糕,要么你被逼干下错事,从此与整个艾欧尼亚为敌,要么,你被捉拿,甚至在反抗之中被杀死,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都不是陆飞所愿意看到的,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吧?”
一直静观着情况默不作声的金媚欢突然站了出来,开口替陆飞回答起锐雯的疑问。
“而疾风剑客们的行动,我们也不知情,应该是他们也获得了你的情报,为了报仇,所以才找上门来……”
锐雯看着金媚欢,陷入了沉默。而金媚欢也恰到好处的点到为止。一时,房间里变得特别的安静,安静到锐雯仿佛都觉得能够听得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半晌。圣杯罗曼丝浑身汗如雨注,衣服全被湿透,一头秀发也披上了水雾,停止了施法,走过来对大家说道:“老爹伤得很重,我只能勉强为他续命,想要救他,得赶快送回长老院医院,否则,以我目前的法力,是难以为继的……”
阿狸听言,对锐雯道:“你觉得怎么样?”
锐雯低声道:“好,我愿意和你们一起回去,老爹需要治疗,只要你们肯治好他……”
“嗯,我们会尽全力的!不能耽误一分一秒,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你主动愿意陪我们回长老院受审,我们就不用捆绑你了,请吧!”
于是,一行人立刻小心翼翼的将昏迷不醒的老爹抱入马车之中,一刻不停,火速往双龙镇赶去。
一路上,圣杯罗曼丝不停用空能法杖为老爹进行抢救治疗,想办法保住他最后一口元气。从空能法杖上冒出的粉白色水雾像一个大大的水泡气球一般,将老爹的身子笼罩着,就像是个真空,虽不能彻底救醒老爹,却也能够将他的生命气息保持并稳定住。
好不容易到了双龙镇,圣杯罗曼丝的魔力早已经枯竭,如同站在了瀑布之中,身上覆盖着厚厚一层水珠,而且,随便在衣服上一拧,就能拧下一大把水来,一看目的地已经到了,累得嘤咛一声,虚弱的倒在马车上睡着了。
一行人先将老爹送至长老院专属医院进行诊治,然后才带着锐雯前往超越学院覆命。
锐雯低着头,就像是个罪人,一言不发。不知不觉中,脑海里回想起的,是儿时的孤单——失去了父母,一个人在军中,受尽其它男军士的嘲笑和愚弄……
而那条回家的路则渐行渐远,慢慢的,锐雯凭着一股不服输的信念,以及渴望证明自己的那种军中至高荣耀感,用一双拳头,开始在军中打出名望,慢慢的,她以为,这军营,就是她的家……
直到又一场血腥的战争的到来。直到她们所有崇尚着诺克萨斯无可匹敌的荣耀感的军士被当作战争机器推向战场,践踏别人,并且最终失去自我的时候,锐雯看着遍地的尸体,再次发现,家园渐远。
于是她在这个平静的国度,一呆就是十几年。她开始变得平静如水,如同古井无波。只有那小小的平淡的生活,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与灵魂似乎仍然还在活着。
胖老板的点滴温情,还有那些客人们的各种高谈阔论与开怀大笑,自己傻里傻气的招呼他们,并且由于那军中大条的性格导致的每一次愚蠢的错误都被他们戏称为呆萌,如此这些,就是她简单的新生活的全部。
她以为这一辈子就是如此了。不快乐,也不忧伤,被整个世界所遗忘,也被自己所遗忘,直至老去。
直至身体如同那不祥的白发,变得苍白而枯萎。
没想到,遇到了陆飞。他笑容灿烂,朝气蓬勃,敢作敢当,如同年轻时候的自己。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说,你已经是一名艾欧尼亚人。
艾,艾欧尼亚人?
锐雯在心中对着自己冷笑。这真的可能吗?
她并不害怕自己的死去,而是害怕,害怕那一种整个世界全都无声无息,与自己毫无关联的空洞感觉,而与自己有所关联的人,全都渐行渐远,变得无声,变得苍白,如同看客一般冷漠。
这种死亡,心有不甘。
像是毫无价值。
可笑!自己的心中居然还纠结着价值二字。
锐雯轻轻咬起了嘴角。
突然,一颗鸡蛋扔到了锐雯冷艳的脸蛋上,带着浓烈惺气的蛋液从锐雯的半边脸上流下来,还遮盖住了她的一只眼睛。
更多的鸡蛋,菜叶,胡萝卜等东西被围观的群众们扔了过来。
消息早已经泄露,听说战犯锐雯已被九尾小组捉拿,群众们一个二个的感到义愤填膺。
不知道为什么,锐雯突然感到了一丝委屈。这些聚集到镇子两头的艾欧尼亚人民,大多是在上一场战争中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儿子,失去了父母,甚至是整个家庭的人,他们没有对自己千刀万剐,只是扔几个不痛不痒的臭鸡蛋,根本就算不得过分。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委屈呢?
锐雯扔出一只手想要将脸上的蛋泥给抹干净。可是,还没抹净,又有更多的脏东西扔到脸庞之上。
锐雯放下了手,索性倔强的不管不顾了。
让他们发泄一下吧,无可厚非!
只是,余下的一只眼睛里,反射的为什么都是艾欧尼亚人那带着憎恨而狰狞,因此而显得可恶的面容?
原来,平和的人们,也有可怕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