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还以为这货要使出什么绝世神功,来个钻地术什么的好让她大开眼界,没想到这货却不紧不慢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只小巧精致的碧玉短笛来。
她诧异的挑了挑眉,没有像燕夙修那样多话的追问,只是静静的看着。
只见燕夙修拿着那支短笛凑到嫣红的唇前,一曲特别怪异的曲子就响了起来。
不好听,甚至还有些刺耳,配上这本来就鬼-气森森还躺了一地尸体的荒山野岭,更把这里搞的像幽冥之地。
很快,薄云朵就感觉到了地下的一阵颤动,一阵接过一阵的惨烈嘶喊声,从地下清晰分明的传来。
不用看也知道,地底下一定发生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这样撕心裂肺的惨叫足足持续了半盏茶的工夫,才渐渐归于平静。
作为杀人如麻的佣兵之王,薄云朵早就已经对血的味道有种特殊的敏锐感知。
哪怕现在隔了这样厚实的土层,她依然能清晰的闻到,来自地底下,那传来的浓厚血腥味。
她眉尖一蹙,斜睨正在收起短笛的燕夙修,“完了?”
燕夙修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不想搭理这个拖自己下水的臭女人。
薄云朵对他的态度表示无所谓,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和草屑,扛着那杆狙击枪,大摇大摆就往坟堆那处走去。
燕夙修见状,连忙一把拽住她,“你干什么。”
“打扫战场啊,万一还有漏网之鱼呢?”薄云朵理所当然的对他翻了个白眼。
“不会,绝无生还的可能。”燕夙修说的斩钉截铁。
“我不信。”薄云朵甩开燕夙修的手,继续往坟堆那边迈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半个活口都不想留给薄久夜。”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是作为佣兵最要遵守的条例之一,不想哪天被人报复死,就必须斩草除根!
“你……”燕夙修对她毫不犹豫的说不信任自己的话,感到莫名的气恼。
可转念一想,他像想到了什么似地,不由望着薄云朵离开的背影,解恨的哼哼一笑,“去吧去吧,待会可别哭。”
靠着原主的记忆,薄云朵驾轻就熟的踹掉了一块破墓碑,跳进了一只坟包里。
不比外面的伸手不见五指,坟包里面可是很宽敞,也很亮堂,里面摆放的全是一排排的书柜,柜子上成列摆放的,都是成千上百的卷宗!
薄云朵只是扫了这些卷宗一眼,然后继续埋头走向这坟包里通向外面的,四通八达的地道。
当走进一条地道时,在地道两壁上的火把映照下,她清楚的看到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不,应该说是一具具血肉模糊,可见森森白骨的骷髅!
血腥,残酷,这已经不足以来形容眼前惨绝人寰的景象。
但薄云朵只是微微的蹙了蹙眉,反倒专注的把视线投向了那一滩滩观的速度,渐渐露出白骨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