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跟护工们严阵以待,就跟哄小孩似的,哄着带头的林凡跟张老头。
这两位是精神病院的老主顾了。
“我们要这个。”林凡喊道。
“必须给。”张老头昂头,趾高气昂,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也是主导者之一似的。
医生跟护工们抱团。
小声交流着。
“他们要什么?”
“我看那o—o很有可能是两个鸡蛋,一根火腿肠。”
“那另外一个0呢,又是什么?”
“我看那0的身子比o要瘦许多,应该是要鹌鹑蛋。”
“原来如此,他们是想要吃的啊。”
因为是在精神病院工作,医生跟护工们的思维得到升华,任何事情都需要往食物上想。
一位老资格医生勇敢的站出来,抬着双手示意安静,随后喝口保温杯里的热水,润润嗓子道:“你们的需求,我们都看到了,也能理解。”
“你们大可放心,这些都能满足你们,每人两颗熟鸡蛋,一根火腿肠,一颗鹌鹑蛋。”
跟随林凡们一起游荡的精神病人们,欢呼着。
“有鸡蛋吃。”
“有火腿肠吃。”
“还有鹌鹑蛋,但鹌鹑蛋是什么?”
“你好笨啊,鹌鹑蛋是鹌鹑下的蛋。”
“哦,原来如此。”
他们跟着林凡与张老头抗议要东西。
要什么?
他们不知道,也不知道需要什么。
反正跟着就好。
好玩的很。
现在能得到鸡蛋火腿肠鹌鹑蛋,就让他们很开心了。
“我们不要这些。”林凡喊道。
“我们要这个。”张老头指着纸片上的内容说道。
老资格医生迷茫的很,纸片上的字前几个虽然弯弯曲曲,但不难理解,只是后面的很难理解,他细声询问道。
“你们要什么?”
林凡跟张老头指着纸片道:“我们要这个,这个,就是这个。”
医生跟护工快要崩溃。
这个?
那这个到底是什么啊,能不能说明白点。
老资格医生经验丰富,擅长跟精神病人交流,他自信可以跟精神病人零障碍沟通,而且还会沟通的畅通无阻。
这就是从医二十年来得出的经验。
丰富的硕果。
不是年轻人能够学会的,他们需要时间的磨砺。
“好,可以满足你们,但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老资格医生问道。
“这个。”林凡跟张老头继续指着纸片说道。
“那这个具体的东西是什么?”
“就是这个。”
“能不能说清楚点。”
“就是这个。”
“再清楚点。”
“就是这个。”
……
渐渐的,周围的气氛安静了,原本信心满满的老资格医生逐渐失去了笑容,他是不是因为生气,而是高估了自己跟精神病人交流的畅通能力。
看着手里的保温杯,他有种想怒砸自己脑袋的冲动。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精神精神病院里!
一位年轻护工安慰道:“叔,这不是你的错。”
的确,这并不是某个人的错,而是真的很难沟通,明明只要具体说出来是什么就行,却非要搞的如此复杂。
“院长来了。”
郝院长的到来,无疑不是给他们打了一剂强心针,在这里郝院长就是他们的信仰,对他们来说,没有郝院长不能沟通的精神病人。
此时。
满头白发的郝院长,心情万分沉重的走来,看到医生跟护工们投来的目光,他慢慢的挺拔着身姿,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给他们传递着一种力量。
那力量叫做淡定。
“院长,林凡跟张老头需要他们写的东西,但我们不知道他们要什么,询问很多遍,他们也不说,就说是这个。”一位医生说道。
郝院长点着头,“让我来。”
随后。
郝院长跟林凡等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别看他们好像手无寸铁,近距离接触,那是暗藏危险的,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们要什么?”郝院长问道。
“我们要这个。”林凡跟张老头指着纸片说道。
寻常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崩溃,你们要什么能不能直白的说出来,就指着这纸片,三个字,两幅图。
我们要o—o,0。
靠。
这特么的谁能看得懂。
如果有谁能够看懂,绝对不会夸赞他是有多么的聪明,而是默默的在精神病院给他收拾出一间特殊病房,邀请他到这里面坐一坐,好好的聊一聊,如果可以的话,给你测试一下,发一个小小的证件,给你一生的荣誉栏上,重重的留下一笔。
郝院长看了一眼道:“这不行。”
“我们要这个。”林凡跟张老头异口同声,在这一刻他们心灵相通,要求统一,就是要这个。
跟随在他们身后,不知要什么的精神病人们也高呼着,“我们要这个。”
郝院长心好累啊。
三月一号的生日是一场闹剧,没有好好的感受到生日的乐趣。
想想年龄。
想想工作的地方。
他都怀疑还能过多少个生日。
“安静,都安静好不好。”
郝院长有些后悔,当初他面临职业选择的时候。
有两种。
一种是当监狱长。
另一种是精神病院的院长。
他选择了精神病院。
如果是选择监狱长,就算发生这种情况,也很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