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二叔的尸体离开了战斗的地方,野兽会循着血腥气味而来,山林里最的夜晚是最不安全的。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在补给点,守着二叔的尸体,向南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的。
刺眼的阳光从树叶间照射下来,向南才察觉已经天亮了。
马已经在昨夜的大乱之中走失了,向南扛着二叔的尸体向着村子走去。
半途上,那一匹自己在陇山里找到的马居然拦在了自己去路上。
似乎是老马识途,也可能是马已经通灵性了,才在路边等待着自己。
带着二叔回到了村子,看到二叔的尸体,二婶哭晕了过去。
安葬好了二叔已经是五天之后了,村子里也没有遭到胡人的骚扰,那些胡人应该已经死在了陇山里面了。
“我要出村了。”
向南重新打磨了自己的柴刀,准备好了箭矢。
特意来与二婶告别。
二婶想要向南留在村里,在二婶看来,村子里才是最安全的,与外面的人接触,很可能就会丢掉性命。
向南去意已决。
外面世道乱,村子如果能完全避免与外界的交流,过着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村子或许是安全的。
可是村里的人经常外出交换生活物资,这就没有办法与世隔绝了。
再过去,外面稍稍太平,没有这么多的胡人,村民们去数十年在瓦亭与村子里来往都没有遇到危险。
现在胡人来了,向南就看到了瓦亭成了废墟,无数瓦亭人身死,那些胡人还杀了二叔。
发生了这么多,向南觉得,只有胡人死了,才能继续太平下去,村里的人才能继续安全的与外界沟通。
他要一面寻找阿诗,一面杀胡人。
直到把周围的胡人都杀了。
不明白什么民族大义,更加不知道胡汉相争。
但是向南知道的是,胡人在一直杀汉人,等到汉人死完了,这块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就会是胡人的地盘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一个小山村是无法独善其身的。
没有读过书的向南,只明白一个道理,胡人杀汉人,那就汉人杀胡人。
向力想要跟随向南一起出山。
年轻人是向往山外面的。
“二婶同意你出山,我是没有意见的。
不过,向力,二叔去世了,二婶一个人在家,你年纪也还小,我觉得还是在家多陪陪二婶吧。”
向南说道。
向力也担忧母亲,也觉得向南说的有道理,最终打算在家陪伴母亲。
一家失去了一个劳动力,如果向力再离开,二婶以后的生活也会很困顿的。
离去之时,村中不少人前来相送,向南与乡亲们一一告别,二婶对向南挥手告别喊着:“向南,去了村以后要是出人头地了,可别忘记了故乡。”
向南牵着马,对身后喊道:“等我回来的时候,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牵着马出了陇山,此时下去了小雨,感觉到春雨的寒意,向南回过头看着朦胧的陇山,抚摸着自己的马说道:“以后就是我们两相依为命了。
你也没有个名字,给你取个名字吧。”
想了许久,向南拍着马的脖子道:“我在陇山里捡到的你,就叫你阿陇吧。”
瓦亭的废墟依旧还在,只是散布在瓦亭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想必这段时间这里成了食腐动物的天堂,所能看到的只有一些挂着腐肉的白骨。
比之过往更加的恐怖。
去哪里成了现在的问题。
最终想了下,还是去湫渊看一下,很多瓦亭的女子都被抓取了湫渊。
一路北上,中途在一处荒村过了夜,翌日中午到达了湫渊,此次来湫渊确实另外一番景象了。
那些帐篷居然都已经不见了,原来霸占这里的胡人也消失了。
很多汉人百姓已经回到了这里,有不少百姓在修缮自己的房屋,或者在湖面上驶船大打捞浮起来的尸体,还有人在整饬土地,企图能挽救一批种下去不久的麦苗。
整个湫渊充满着忙碌的气息和一股悲伤。
看到向南,有人问道:“回来了?
怎么没有见过你,很面生啊。
是咱们湫渊的人吗?”
向南摇头,问道:“我不是湫渊的人。
只是路过这里。
前段时间来这里,还有无数的胡人霸占,这些胡人去哪里了?”
湫渊的这名汉子说道:“那群胡人攻击固原,在城外又与大族兵马发生了争斗,最终李源将军带着我们杀了出去,全歼了这伙胡人。
最终我们夺回了家园。”
“那当初被那些胡人劫掠的一些人去哪里了?
兄弟可否我知道。
我从瓦亭来,瓦亭在这伙胡人的摧毁下已经成了废墟了,我想要找当初瓦亭的人。”
汉子挠了挠头:“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可以去固原城中问一问。”
“多谢兄弟了。”
向南感谢道。
到了傍晚时分到了固原城外,城门口站满了士兵,不过在侧边,却有明亮的火把照耀着,周围围着数十人,多是普通百姓,似乎在看什么热闹。
向南牵着马凑过去,却看到城墙上贴着的是一张大白纸,上面写着的字,向南不认识。
不过有官员打扮的人不断的给人大声的诵读者上面的内容。
“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
汉家儿郎三十万,岂惧胡刀荡雍凉。
流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