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由于棋院有公务处理,酒井崇之提前离开。
闲聊的时候,藤泽秀行突然提议,想要去参观赵治勋组织的研究会。
赵治勋表示道:
“以前,我都是和一名出租司机约定好,每天早上、中午接送,但今天我已经提前取消,想要去的话,我们只能自己坐车去了。”
藤泽秀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摆了摆手,对另外两人说道:
“久利,你是开车过来的吧?”
“是,如果两位老师想要出门,我可以开车送你们去。”久利新一立刻善解人意地表态道。
藤泽秀行站了起来,点头道:
“嗯,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几人和京子夫人告别,来到外面。
幸亏久利新一租的这辆车还算宽敞,能够塞得下五个人。
由于赵治勋需要指路,因此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而藤泽秀行则坐在后面。
“你们别这么拘谨嘛!我又不是酒井那老家伙,没事就喜欢板着个脸!”他见千原和安井正襟危坐,把他夹在中间,于是笑着打趣道。
千原浩志稍微放松了一些,而安井宏明则依旧僵直着身子。
前排的赵治勋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他就是这个样子,藤泽老师,你不用管他。”
藤泽秀行的语气有些责怪:
“治勋,你就是太严肃了,你看,你把这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赵治勋正在为久利指路,并没有时间解释。
而安井宏明则小声说道:
“不关师父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
藤泽秀行偏过头,看到这孩子都快蜷缩到车门和椅子间的缝隙里了,拍了拍手边的宽敞位置,说道:
“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坐近一些。”
安井宏明动了下身子,但并没有拉近多少距离,并说道:
“藤泽老师,第一次见到您,又离您这么近,我有些紧张……”
千原浩志不由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藤泽秀行显然也没想到,愣了一秒,才回过神,悻悻地转过头。
——原来根源是出在自己这儿,他还以为是赵治勋的原因,这倒霉孩子……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出声,不过这次问的是身边的另外一人:
“千原,你和久利一样,都是出身大阪吗?”
“是。”
“说起大阪,”藤泽秀行忽然笑了一声,说道,“在中国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通知,大阪的木寺集团愿意资助秀行塾一笔经费,还承诺提供集训时的住处……
木寺集团?
千原浩志立即想到了木寺千惠子。
不过她的母亲不是反感她接触围棋吗?怎么会主动资助经费?
“千原,你怎么了?”藤泽秀行停了下来,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太啰嗦,惹得年轻人讨厌了。
不过,千原浩志的回答打消了他的顾虑:
“我听说过木寺集团,乍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惊讶而已。”
“是这样啊!”藤泽秀行松了口气,紧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大概九月中旬,我准备举办今年的集训,为期两个月左右,正好木寺集团提供的住处就是在大阪,怎么样?有兴趣吗?”
千原浩志愣了:
惊喜来的太突然,他一时竟然不知道作何反应!
要知道,秀行塾,即藤泽秀行举办的围棋教室,在棋界可是赫赫有名,从第一期学生的名字就可见一斑,包括大竹英雄、林海峰、工藤纪夫等。
“千原!”就连前面开车的久利新一听到后,也忍不住催促道。
千原浩志立刻沉声道:
“藤泽老师,我想去!”
藤泽秀行同样显得很高兴:
“嗯,回头你把你的联系电话告诉我,到时间我再让人和你联系!”
千原浩志答应了一声。
另一边,安井宏明的脸上,写着的满是羡慕。
藤泽秀行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故意调侃道:
“小子,你是赵治勋的内弟子,还怕得不到指导吗?况且,你师父不也举办了研究会吗?”
前座的赵治勋从后视镜看了弟子一眼,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藤泽老师,今年秀行塾集训的要求没有变化吧?”
“嗯,只要求二十岁以下、不到职业五段。”藤泽秀行反问道,“怎么?你想让你的弟子来参加?”
赵治勋回过头,毫不客气地说道:
“他在我身边也有一年了,十分心思,最多只有七分心思放在围棋上。今年侥幸入段,过了快半年,棋力也没涨多少。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集训两个月,或许会对他多少有些帮助。”
安井宏明的脸涨的通红,这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师父对他进行批评。
没想到藤泽秀行却摇了摇头,拒绝道:
“你这可是牵扯到围棋之外的东西了!
“我只是一个好赌的老头子,你放心让我来教他做人的道理?这小子好歹也是你的内弟子,还是你来教他吧。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愿意收内弟子?还不是因为太麻烦了吗?不但要教他围棋,还得教他做人的道理,弟子出事,师父还得背负骂名,这不是找罪受吗?”
赵治勋沉吟几秒,然后说道:
“藤泽老师,你不用特别关照他,就把他当作一般的棋手。当然,如果他犯了什么错的话,你打电话给我,由我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