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梓冉听着寒若水开口一个奴家闭口一个奴家不由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不
到艳名远播四方的天下第一花魁寒若水也不过如此,这股矫揉造作的劲让她觉得有
些不适,又或许真正令她感到不适的是,对于她而言像仙人般可望而不可及的朔王
殿下居然会喜欢这样类型的女人。
“奴家听说冉小哥可是不仅精通乐律而且对于画娟子上的花样还特别有研究?”
“不敢承姑娘赞美,冉只是略懂皮毛。”
“可是奴家瞧着冉小哥给芙妈妈的鲜花图样可不像是略懂皮毛呀?奴家本来还想
请冉小哥帮奴家也画上一幅可供奴家专用的花样,没想到,奴家尚未开口,冉小哥
就给回绝了,看来冉小哥还是看不起奴家的出生低下啊!”说着,竟拿出一方帕子
抹起眼角来,泫然欲泣。
这女人果然是来找茬的!她都没说几句话,好的坏的都让这若水给说了。
易梓冉不爽地微微撇嘴,随即摆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姑娘可说笑了,纵使给顾
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取笑姑娘,何况姑娘出落得如此出尘脱俗,又怎会与低下一
词有何关联,若是姑娘真的看得起顾冉,顾冉倒也不介意为姑娘献丑一番。”
“噢!这么说冉小哥是愿意当场为奴家画图样了?”
靠,劳资什么时候说当场作画,你这女人是耳朵有毛病吧!易梓冉腹诽。脸上的
笑容却不减,“姑娘还请容冉几日。。。。。。”
“红袖!快什么?”
“没,没什么……”
朔王一直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易梓冉,偶尔拿起酒杯小酌几口,全然一副看戏的样
子。
没一会儿,红袖已经铺好了宣纸,放置好了笔砚,易梓冉拿起一只狼毫笔,思索
片刻开始挥笔作画,房间里的其他几个人,也不聊天也不做什么别的,要么喝酒要
么看着她,除了笔在纸上刷过的声音外,房间里静得出奇。
“好了。”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随着梓冉搁置了狼毫笔,若水和喻柏奕都起身走
了过来,两人看到易梓冉用粉红色点染出几朵花瓣向外翻卷的花朵,只是简单的几
笔却让花朵跃然纸上。
“这是什么花?”喻柏奕笑着开口询问。
“栀子花。”
“奴家瞧着这花平凡的很。”
“虽没有茶花般火艳妖娆和清水出芙蓉的淡雅,但这栀子清雅中又透着一番风情
,倒是别致得很。”
“呀,听殿下如是说,细看之下倒真是那么回事儿!”若水娇滴滴的话中不知有
几分真实在。
“殿下和姑娘都抬举了。”
“本王听着这各花各草都有其各自的喻意在,不知这栀子花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含
义?”
“殿下说的是花语吧?花语倒是有的。”
“哦?冉小哥说来听听?”寒若水脸上的好奇倒不是装的。
易梓冉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喻柏奕,“永恒等待的爱。”一句话却引来两人的沉
默,喻柏奕的眼里似乎有种莫名的伤感。
还是他开口打破了沉寂,“花语倒也别致。”
“呵,不过水儿倒也有些为难他了,让他当场作画。”
“是,殿下教训的是。”
易梓冉挑了挑眉,给了他一个你刚才怎么不说的眼神,这两人唱双簧倒是唱的很
好。
“若是姑娘没有别的吩咐了的话,我先回去了。”
“嗯。”
易梓冉转身退下,却觉得自己身后始终有一道目光紧锁着自己,忍不住担心他会
不会已经认出她来。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摇了摇头,也是,谁会紧记着只有过一
面之缘的人的相貌呢?
易梓冉回到房间才刚坐下,门又被人撞开,看到来人,她下意识地拉下脸来,“
你又来做什么?”
段睎柊风尘仆仆刚从破庙里赶回来,因为突然想起他把她一个人丢在了破庙里,
想到这么多山路对于她一个小瘸子定然是回不来的,便飞回去找她,没想到破庙里
早已经没了她的身影,一路找来,才发现那里人迹罕至,很难向人寻求什么帮助,
尤其到小山坡那里,发现荆棘丛里有血迹和一些麻布料子碎屑被割在那里,他没由
来得紧张起来,冲下山坡,看到下面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他一路都在不断地怨自
己为什么一时冲动就把她扔在了那里,现在回来看到她人安然无恙,一路上悬着的
心终是放了下来,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带出这样异样的情绪来。
可是一看到易梓冉的冷脸,心情也差了一截,到了嘴边关切的话,脱出口来就变
了味,“你小子命真大,这样都没死。”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
嘴巴子,可是脸上还是高高在上的表情。
“对呀!我没死,让您失望了,真是对不住啊,下次,下次找机会死给你看好不
好?”易梓冉火气不断往上冒,看着眼前这个气焰嚣张而且不懂道歉的少年,她是
真的生气了,可是突然想到今天见到了喻柏奕,火气好像又降了一些下去,她不想
同眼前这个胡搅蛮缠的人再纠缠下去,“那么麻烦你今晚先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好
吧!”说着一用力把他推了出去,也不顾他在门外的叫喊,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