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心情,所以一整个晚上我也没吃什么东西,一直干呕,折腾的头都晕了。
许易拽我。
他问,“还行吧?”
我指着喉咙摇头,转过身继续。
还是吐不出来,我说,“我可能喝多了吧。”
许易看我,没接着问,他把外套脱下来盖在我身上,算是个很绅士的举动,指着车子那边,“走吧。”
我望着刚刚陈识离开的方向,点了点头。
上了车我还是难受,趴在车窗上对许易喊,“不行你停车。”
我下车,直接跑到路边继续呕,旁边有个便利店,许易进去买了两瓶水出来,递给我一瓶,还有一小包东西,是话梅。
很酸很酸的那一种。
我看着,确实有点儿想吃的**,以前我不喜欢酸的。
那袋话梅我连着吃了好几粒,又喝了水,才感觉好了点儿。
许易说我可能是晕车了,这话我听着,感觉是安慰。
因为我想到了其他的可能,不需要其他人提点,我已经在怀疑了。生理期推迟了十多天,之前我都没在意,一直以为是这几个月北京广州大理折腾的水土不服。
可是那不至于回家十多天了才难受成这样,而且,我之前和陈识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没做什么措施。
许易开车送我回家,路上经过了两个二十四小时的药店,灯箱很亮。
我眼巴巴的看着,想下车,不知道怎么开口。
在第二个药店门前,许易还是把车停了。
我下车,推门,走进去,脸色苍白的告诉值班的药剂师我要验孕棒。
交了钱我把东西塞进衣服里面,遮遮掩掩的往外走,其实不用遮,许易把车停在这儿说明我想到的他已经更早想到。
一路上除了给他指方向我们都没说话,到了我家,我和许易道谢,也没请他上去的意思,这些天我妈都在家。
我妈也还没睡,或者是听到开门的声音醒了。她知道陈识回天津了,所以问我怎么没和他在一起,我撒了个慌说陈识住在许尼亚那儿了,分手的事情,我暂时还不知道怎么交代。
那个验孕棒我也没急着用,因为我妈在家,我怕被她看到。
第二天我就回了北京,是提前买好的票,打算初八就出去找工作,交了房租之后我身上就剩下不到五百块钱,再不工作就得去喝西北风。
但现在,又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其实没有其他未婚女孩发现自己怀孕的恐慌,但说实话也惊喜不起来。
怀孕这件事,我一直都有准备的,包括夏天的时候还一直在吃叶酸,那时我和陈识都在想,怀孕就好了,有了孩子我们俩肯定会结婚。
可现在,我们分手了。
一次在电话里,一次面对面说清楚。
这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可以随便说,也可以随便收回。
更何况,分手,我也从来没当做一个玩笑。说真的,我确实不想和陈识在一起了,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他,而是我不开心,我觉得他大概也不开心。
两个人互相耗着,折磨着又有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是不想这样谈恋爱的,关于以后的打算,我又从来没想过。
也没有人在分手时就计划着和好。要么分,要么好,想着以后他身边会站着别的姑娘,心里是有点儿不甘心,但那也都是没办法的事。
我现在,不止不想和陈识谈恋爱,和任何人我都不想。
也因为这样,和陈识真的分手了,我没有自己想象过的痛不欲生,反而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了,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除了不知道怎么应付我妈,除了为是不是怀孕这件事儿焦心。
测试的结果出来了,两条杠,我手哆嗦了一下,把那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我知道自己八成是怀孕了,虽然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但结果其实已经很明显了。面临着这个小小的生命,我想,如果他能早一点来就好了,也许这个时候他都差不多可以出生了。
也许我和陈识,都不用像之前那样相互折磨着。
但也可能,陈识为了我,为了这个孩子留下,在看到各种各样机会的时候,在摸着他最宝贝的吉他的时候,还会从心底难受。
所以说,命运就把人耍着玩儿的。
怀孕这事儿,我既然知道了也没打算瞒着陈识。
我自己确实拿不定注意该不该生下来,这是陈识的孩子,我脑子里面出现他出生后的模样,小鼻子小眼睛小脚丫儿,会不会和陈识一个样子,那肯定也不爱笑,总是抿着嘴巴装酷。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我还是要先告诉他。
但陈识的电话打不通,一直关机,我这样打了三天,差不多一天打五六个过去,永远都是关机状态。
我也没心思找工作了,没有电脑,去网吧环境又不好,我当时就是一很混乱的状态,作为一第一次怀孕的姑娘,我确实不懂得我现在该怎么办,也不能上网查一查。
要去医院是肯定的,但我自己不敢去,有一种抵触的情绪在。就像我之前自己去看妇科一样,那还好,但是怀孕这样的事,我开始胡思乱想,要是医生问我有没有结婚呢,要是别人看见了问我男朋友呢。
回北京一个礼拜后,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落,陈识的电话也始终没有打通。
我只知道,这孩子不管是不是要生下来,至少他在我身体里的时候我都要好好的对待他,我不能饿自己,就算再难受,我也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