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忘记进来的初衷,古月凌唤道:“司泽,能单独谈谈吗?”
司泽望向她,微微浅笑,“好。”
古月凌见他给她一个安慰的笑意,让她松了一口气,心里担心在阵里的粉娘,也无心再久留,于是古月凌起身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君寒梅无所谓的点头,没有再挽留的意思,古月凌微微点头施礼后,转身出了小院,看着眼前错综复杂的梅源,古月凌有些头痛。也许,她该学学这些五行八卦的东西,以免再一次进来这里迷路,她又要在那梅林里边听风感梅,赏月逐露了。
脑海里是这么想着,古月凌还是带着笑意,从容的步入梅林。
只因司泽自她出门时,就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她想,他有话和她说,那么选在这寒风渐起,傲梅争艳的梅林,该是和他的冷傲相得益彰吧。
古月凌走了一会,发现自己又不辨方向了,身边都是一丛丛已逐渐绽放的红梅,天色渐晚,更是难辨东西。
她只得在一棵梅树下站定,转身看着司泽,无奈的苦笑道:“我又迷路了。”
司泽走到古月凌面前,那双平时只带着寒霜的眼,此时却是温柔安静的看着她,他总是这样习惯性的无语,仿佛身边的气息都会被他凝固。
久久,司泽伸出右手,慢慢的抚上了古月凌的发丝,他突来的举动,让古月凌心中微微惊讶,但是她却没有避开。
当他放下手时,只见他的手中,是一朵红色的梅花。
那只因常年握剑而粗糙宽厚的手,却异常温柔的摩挲着手中的落梅。
“你可知道,你拒绝凤南,就是让你自己处在危险中?”
司泽低沉的嗓音在这空旷的梅林间响起,不仔细听还听不清楚。但是他语气里的担心,却是让古月凌感到心中有一阵的暖意。
古月凌的视线从落梅中抬起,听清了司泽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的回道:“我也不想啊!”
他说得她好像很享受,被人追杀的感觉似的。
“不想的话,你不用再出现在凤南面前,这样后面的事不会发生。”
司泽松手,手中的残红随风飘落,飘摇过后,归于尘土。
古月凌看看四周,还是那片无边梅源,反正她自己走不出去,司泽看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索性倚在身后那棵大梅树上,古月凌笑问:“你是来给凤南当说客的?”
相较于古月凌站没站相,完全没有一点闺阁千金的样子,司泽也随着她,陪在她身边,一身银白衣,挺拔的立在那里,亦不输这满院傲梅。
司泽微微皱起眉头,“在凤南身边,你会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夫人。”
“可是,他不是我要的。”
古月凌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承认,凤南也是一城之主,但是她古月凌也不是那种朝三望四的女人。
她自始至终,心里有的只有君修墨一人。
“你是认定,君修墨能护你?”
他承认,以君修墨那出神入化的实力,当世怕是无人能及。
还有变幻莫测的奇门之术,君寒梅更甚自己一筹。
他敢说,没有君修墨护不了的人!
只要古月凌待在君寒梅身旁,会很安全。
古月凌低叹一声,靠着身后粗壮的枝干,微微闭上了眼,寒风拂面,暗香浮动间,古月凌才低低浅浅的说道:“有很多时候,安全是相对的。没有什么地方,是一辈子的避风港,有些责任,也不得不担当!”
她怎会不知在君修墨身边会很安全,可是那些想要她命的人,针对的不是她,而是君修墨!
杀了她,诱惑她,是最快击倒君修墨的方式。
没错,她可以躲到君修墨、君寒梅兄妹二人的身后,只是那时危险就会降临到古季庄。
古季庄上的亲人们,她早就是他们的避风港,如何能随便撤回羽翼?
一旦她撤了,那些亲人的下场……
古月凌语音才落,司泽倒是很爽快的回道:“你,果然如脩哥所说,不是一株温室之花。不要担心古季庄的人,据我所知,裘扬已经秘密将他们接到了清渺山庄。只是现在时机不到,不能让你与他们见面。还有……”
还有什么?
他特意留了个尾巴,让古月凌有些好奇的睁开双眼,眼前的司泽,他的墨眸中已经没了刚才的担忧,甚至还染上了淡淡的兴奋?
古月凌只得笑看司泽,等着他接下来的解释。
“我不会让你死。”
司泽说得冷淡,然而每一个字都如力透千钧般,震入人心。
古月凌一愣,终于明白过来,随即笑了起来,司泽这个心机深重的人,竟要要转行做保镖吗?
可是他只是立在那里,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却散发着淡淡的杀意,寒气逼人。他还记得如何救人吗?
毕竟对他来说,杀人比较容易些吧!
勉强收了笑意,古月凌调侃道:“你若要做我保镖,我怕我付不起!”
难得的,司泽也配合的回道:“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都要!”
古月凌回答得爽快,说完,自己便忍不住笑起来,司泽仍是不语,只是看着眼前如玉的笑颜,嘴角也不住的轻扬。
梅林间,一粉一银两道身影,和谐而突兀的走着,不时伴随着低浅的说笑声,快要走出梅林时,古月凌终于见到了粉娘。
原来她一直都被困在梅林的最外层,果然如她所料,已经闯了两个时辰的粉娘,眼里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