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月看阴丽华的表现,不愧是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女子,这胸襟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要是韩禹在外头有了女人,苏文月不能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不过对一个觊觎自己丈夫的女人,她绝对不会客气就是了。就比如之前的那个被韩禹用来掩人耳目的‘外室’,被她暴揍了一顿,收拾的老老实实的,虽然当时有做戏的成分,可未免不是对其他打韩禹主意的女人一个警告,让她们知道招惹她的男人是什么一个下场。
“让大家见笑了,陈小姐大约是有些误会了,所以情绪才会那么激动,若是有什么不妥当还请大家原谅则个,丽华在这儿向大家赔罪了。”
阴丽华又接着让苏文月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大妇风范’,这话里居然已经有些把陈丽当成刘秀的妾室对待了,所以才需要她这个‘主母’赔罪,即便刘秀并没有明面上表达过这个意思,如此贤惠的女人,刘秀还真是有福气。
阴丽华都没有与陈丽一般见识,在场的人大多不过是看了场戏,又怎么可能会怪罪,当即连忙表示:“不敢不敢,便是看在阴小姐的面子上,我们也不会和一个商户之女一般计较的,只这商女气焰实在嚣张,看看方才那态度,阴小姐可不能太过贤惠,让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骚蹄子爬到头上去!”
“是啊,现如今外头的狐狸精都越发的嚣张了,咱们这些做主母的可不能太放纵了,不然越发纵的她们不知所谓!”能来参加宴会的都是一家主母,立场都是站在阴丽华这边的,见阴丽华如此好说话,处处维护陈丽,看不过眼出起主意来。
阴丽华却没有应和这些人整治妾室的话,不过也不好太拂了大家的面子,只道:“让大家担心是丽华的不是,陈妹妹是个懂事的,不会那般不知分寸的,今日只是受的打击太大,想必能明白过来的,至于日后的事情更不用担心,一府有一府的规矩,只要不错了规矩就行。”
“阴小姐说的是这个理,可不是么,妾室那种玩意儿不用太放在心上,自有规矩在那压着,若是做错了按规矩处罚就是了,再不济把人大发给人牙子卖了就是,实在不值当费那许多精神!”说这话的是一位穿的非常体面的贵妇,看那浑身的派头,还有那眉宇间的自信,就可以看出这妇人在家中的地位,必定是在内宅说一不二,不然也不会有这个底气。
苏文月听着这些贵妇你一言我一句的心里却有些不得劲,上辈子她也曾为人妾室,原来在这些主母眼里,妾室不过是个连物件都比不上的轻贱存在,而她却是上赶着去求了这样一个位置,好在老天垂怜,让她有了重来的机会。
陈丽不过是宴会上的一个小插曲,大家说说笑笑便过去了,又聊起了别的事情,最多的莫过于朝廷会不会真的派兵来攻打益阳的话题,虽然这个话题很敏感,可也是大家同时都关注,比起如何整治小妾的问题,这个才是大家心里想要知道的,有的家里消息不灵通的都寄往在这次宴会上能打听到一点消息,也好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
“韩夫人,您说这消息是真的是假的?”大家说着说着,有人便打上了苏文月的主意,上前来套话,毕竟在场的家里男人有权利知道这些机密消息的在少数,苏文月就是其中一个,而且苏文月年轻经过的事少,套话也比较容易,最重要的从她这儿得来的消息也会更准确,苏文月虽然年纪轻,却不是那喜欢犯口舌信口胡说的,而且人家夫君有这个权限知道这件事。
苏文月看了那些妇人一眼,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虽然那些妇人夫君的品级不高,不过无事她不愿意轻易得罪人,每个人的位置都有它的用处,便是微微的笑了笑,:“怕是要叫众位失望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夫君也从来不在我面前提及外头的事情,说是这不是我一个妇人该管的,所以这真消息是真是假我还真分辨不出来。”
众人没在苏文月这儿得到想要的消息有些失望,不过看苏文月这样谦逊的态度,倒是心里舒坦,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苏文月的身份不同,不是陈丽那等可以任她们轻薄之辈,人家要是不给好脸色她们也只有受着。
当然也有那不知分寸,不相信苏文月这话的:“都知道韩大人是个疼媳妇的,哪里舍得说夫人一句重话,夫人在和咱们开玩笑呢。”
张夫人这话一出口,安静了片刻,大家都有些佩服张夫人这勇气,也不是张夫人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毕竟韩大人宠妻是出了名的,不过没谁敢这样去质疑苏文月,不然韩夫人回去和韩大人吹吹枕旁风,就够他们男人喝一壶的了,因此这么多人没一人附和张夫人的话。
苏文月见这夫人不知道好歹,还敢挑衅她,心里有些不愉,面上也带出一些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妇人:“我竟不知道张夫人在我府里头安插了眼线,不然如何能知道我府里的事情?不过张夫人得来的消息怕也不是那么准确,我夫君确实待我很好,只这是外头的事情,我夫君向来是有原则的人,不愿意让我一个内宅妇人多搀和,既然说到这我也说一句,祸从口出,所以张夫人还是慎言为好,别人家的事情也不要乱打听,不然被人当成打探的奸细就不好了。”
张夫人被苏文月这么一顿说教,面上有些赤然,她也是看苏文月年纪面浅很好说话的样子,才造次了,看看方才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