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还是与之前一般,不曾言语相授,仅是手上练把式。.他也不知自己从哪学来这套法子,总之虐人不倦,从未有聂家弟子能在他手下支撑到第二招的。往往一个照面,就被徐盛打飞。
徐盛之前是为了震慑,上了任,他手不留情。一拳打去,定要让这些个聂姐弟子伤筋动骨,他们还处于奠基的阶段。锻炼皮肉骨至关重要,徐盛这法子简单粗暴,但甚为奏效。时间一长,他们自会有所感觉,只是现还叫苦不迭。
日子长了,他们也就熟悉了徐盛,发觉他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强硬,反而平易近人,十分有趣。徐盛一拳一脚,硬是在聂家弟子心中打出了敬佩。聂涛更是厚着脸皮,常来找徐盛讨教:“教头,你怎老佩着一口断剑?”
这疑问,聂家弟子心里早就有了。在他们眼中,徐盛充满了谜团。明明瞧上去不过十五六的年纪,但一身实力不知高到哪去,宗师是肯定的,甚至有人猜测他已至武道抱丹。
徐盛在树荫下乘凉,跟着几个教头聊着。忽然,聂涛问了一声,让许多人都停下手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徐盛真是苦笑不得,这些小伙不好好习武,对他这口破剑有什么好在意的:“说说也无妨,这口剑……”
“这口剑难道是绝世神剑?”
非常人,非常器,高手佩戴的,都应是神兵利器,这在江湖中已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似落星辰,一口神弓在手,连武无敌都不是他的对手。
徐盛瞧了聂涛一眼,让他别再打岔,聂涛看气氛不对,讪笑几声,捂住了嘴。徐盛这才说道:“这剑是我捡来的,不过你要问我为何要佩剑!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是一个…”
徐盛思量半天,他自己是一个剑客?剑侠?这都不对,沉吟许久,徐盛轻叹,续上一句:“因为,我是一个练剑的。”
从徐盛口中吐出简简单单三个字,练剑的。非是剑客,剑侠,剑仙一流。而仅是一个练剑的,浅薄无力,似又是不得已而为之,众人即新奇又失望。
聂涛又有疑问:“教头,那为何从未见过你使剑呢?”
这时,徐盛气息一变,罕见的,从他身上生出一股豪气来。声色朗朗,直冲云霄:“因,你们绝对不想见到我出剑!且,我还没遇上能够让我出剑的敌手!”
音色清朗,直冲心神,在场一众齐齐怔了怔神,还没从徐盛一言中缓过神来。待回神,他们已不见徐盛的踪影。不约而同,他们都觉自己还是太过小看徐盛,这气势非是一日一夜方可养成。聂涛见过武无敌,连百战而无敌手的他,都不如徐盛,可以想象,徐盛究竟至何种境界。
徐盛一碰腰间断剑,自有一股意念引动虚空,延绵万里有余。此时此刻,还待在山下,为龙虎道山守尸的丁奉缓缓低语道:“快了,就快了。”
毕元在一旁,不愿搭理他,自丁奉真身失了踪影。他这具分身就神神秘秘,时不时唠叨两句,问他为何,他又不说。让人心痒难耐,到后来,毕元干脆懒得询问他,不过这一次丁奉出人意料的开了口:“三年之期过半,兴许不久后,我就要出趟远门,你和天师说上一声可好?”
毕元面着一张棋盘,头也不抬,当机立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去便是,但若不归,天师可是要去通天剑派捉人的。”
丁奉一笑,随即不再言语。然而,身在真武的徐盛对此一无所知。他莫名感应到些变化,激起一阵,却又立马平息,实在古怪:“总觉着好似有个人在窥伺我一般,可我又寻不到他的踪迹,这着实有些奇怪。”
徐盛当了教头,自是要抽出时间来,指点徐勇。在他的指点下,徐勇武道修为突飞猛进,势如破竹,狼虎之力加身。在徐盛的建议下,他挑选一本注重养生的武道功法,威力不大但胜在醇厚悠长。武道内功修炼出的武道内气本质暴烈,难以驾驭,但威力也大。难免会造成肉身损伤,这些细微的损伤日积月累,导致许多人无缘先天。
可是,这些养生功法还是无人挑选。毕竟人身在武林,免不了杀伐争斗。养生内气太过贫弱,一旦于争斗中身死,哪还有什么机会突破先天?
徐盛不以为然,既然内气不足,就以招式,肉身来弥补。他助徐勇焙炼肉身,正是为了夯实他的根基,再加上内气修为。徐勇天资一般,但在徐盛指点下,已有十成希望破入先天。至于宗师,内气成罡,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平静的日子没持续多久,一日徐盛从校场归来,可他屋内凌乱不堪,虽徐盛没什么私物,但未经他同意就搜查他的房间,任谁都要恼怒。徐盛不疾不徐的走入屋内,还有几个仆役在里头,徐盛想都没想,一脚把他们踹了出去。
这几仆役哇哇乱叫,当即引来许多人来。不过徐盛看在眼里,这些人早就埋伏好了,平时他这处院落十分清静,没什么人来。突然就来了那么多人,且还眼生的紧。说其中没有蹊跷,徐盛自己都不信,且他还有把握是谁搞的鬼。
一个面目阴损,脸有殷红的中年人悄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个仆役手点头哈腰,拿着一部书递到他跟前:“大人,丢失的东西果然就在里头。”
中年人身着聂府管事服,不是聂北,还能是何人。与徐盛预料的一模一样,在聂府除却这人有明显的敌意以外,应当不会有人来算计他。
聂北脸色病态阴沉,声音都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