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萌看到沈昊林和沈茶要走,小跑了两步,赶紧拦住了他俩。
“等等,等等!”他伸手指指余山,“咱们都走了,那他呢?他怎么办?就丢在这里不管了?”
“大统领,你们走你们的,这里还有卑职们在呢!”梅林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听到白萌的话,解释道,“余山身上的这些银针需要在半柱香之后取下来,否则会不会留下什么奇奇怪怪的病根儿,那就不好说了。所以,卑职不能走远,只能待在这里看着他。”
“那你还吃不吃晚饭了?”
“自然是要吃的。”沈茶接过话,看向梅林,“让十五给你送过来,顺便让他陪着你,如果余山在我们回来之后就醒了,你们两个直接审就可以了,不用等我们回来。”
“将军觉得,他是否会招供?”梅林转头看看余山,“很少有人能扛着么久,他对澹台家和黑甲营的忠诚,恐怕很难动摇,我……”
“你错了,以前他或许对澹台家还有忠诚可言,现在……”沈茶轻轻摇摇头,“难说。”
“刚才我站在他背后,未看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的反应。”
“他晕过去之前的表情,像是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沈茶的目光也转向余山,“如果是要继续扛下去的话,他的表情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失望,鄙视,还有……孤注一掷?”沈昊林看看沈茶,“大概就是这样?”
“兄长说的对,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在我们抓他之前,他应该已经收到了一些消息,十有八九是关于余七的。不知道余七犯了什么错,澹台家要对他下手。”
“你的意思是说……”白萌微微一皱眉,“余七是抛出来的死棋?抛他出来要做什么呢?”
“不是死棋,而是弃子。也不是抛出来,而是要除掉,是杀人灭口。他们应该是没有想到,余七没死成,还供出了一些事。同样,他们也没有想到,我们会顺着德鲁的死,查到沐笙,查到淮阴侯,进而挖出了余山。”沈茶冷笑了一声,“按照澹台家和黑甲营的规矩,他们兄弟俩即便同在京城,也不会是一条线上的,避嫌很重要。如果他们料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灭口的,恐怕就不止是余七一个了。”
“这些你怎么知道?”白萌满脸疑惑,“余七没说,余山也没说啊!”
“当然是猜的。”沈茶耸耸肩,“审案子么,合理的推测是必要的,但到底是不是这个样子,等余山醒了之后问问久知道了。”她冲着白萌笑笑,朝着梅林摆摆手,拉着沈昊林、招呼着白萌往外走,“还有,如果他想要见余七,可以答应他,让他们兄弟两个见一下,但不许他们兄弟有任何的交流,只是证明他弟弟还活着就可以了。”
“是,将军。”
“小茶,这又是为什么?”
“为了让他亲眼看看,尽心尽力卖命的主家,是怎么回报他们的。”
“你这样做是要挑破他们主仆之间的关系?余山会为了幼弟背叛自己的主家?他可不止余七一个弟弟。”
“他是不止余七一个弟弟,但他们兄弟的感情是最好的。之前在余七家里搜出来的东西,那些日常用的,比如四季的衣帽、鞋履等等,很多都能在余山家里找到相似的。暗影们问过余山的夫人,她承认,余七的这些都是出自她的手。我们找宫里尚衣司的掌事进行了比对,证实了余山夫人的说法。”
“也就是说,余山一直都没有遵守澹台家的那个规定,一直都在暗暗照顾着余七?”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说明,余家其他兄弟的感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深厚。或者……”沈茶停顿了一下,“余七并没有像我们查到的那样,是余家上下最受宠的。”
“直觉?”沈昊林给沈茶整了整斗篷,裹得更为严实一些。
“直觉。”沈茶点点头,“不过,经过这一次,我可以不用直觉确定一件事。澹台家的灭亡是早早晚晚的事,他们的那种行事手段,或许在百年前、甚至是梁国时期很有用,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如果继续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们就会一点一点的把忠于他们的人彻底推给我们。”
“可不是嘛!”白萌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光是替这些人感到心寒,更替那位老前辈感到亏的慌,好好的一个家族,因为这些败类,变成这个样子。”
“别说这个了,再继续说下去,该没胃口吃东西了。”
沈昊林用胳膊肘戳了一下白萌,朝着他使了个眼色,虽然轩辕靓和澹台平川在小茶幼时的遭遇上要负一定的责任,但平心而论,如果换成他自己或者是茶儿处在那个位置,或许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所以,茶儿说过,没有必要去记恨他们,毕竟他们不知道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既然不知道,就没有必要让自己深陷仇恨,没有必要自己跟自己较劲,把这两个人当作普通的长辈尊敬着就好。只不过,沈家的人都是护短的,认定的人若是被欺负了,一定会欺负回去的。
白萌明白了沈昊林的意思,偷摸看了一眼沈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想吃什么?”他伸了一个懒腰,“说真的,想你家的热锅子了。现在这个天儿,吃这个可是最好了。”
“正好,我们也有这个意思。”
三人商量好了就准备离开驻地回镇国公府,经过校场的时候看到,比试依然在继续。
而在校场外面,他们看到好几天都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