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茶一行人策马扬鞭朝着宁王殿下来的方向疾驰而去,这一路上虽不至于风餐露宿,但也是很辛苦的,每天早早的出发,到了三更半夜才会找个地方歇息。
也幸好沈家军的情报网遍布整个北境,每个城郡都有一两个暗影的联络地,否则,宵禁之后住店,也没有什么店家敢招待。
沈茶一行人紧赶慢赶的跑了三天的路,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与陵州城的驿馆跟宁王殿下会合。
驿馆门口的护卫看到沈茶一行人疾驰而来,转身跑了进去,向宁王殿下禀告。
“启禀殿下,沈大将军到了。”
“到了?”
宁王殿下也是才到没多久,刚刚沐浴更衣、喝了一壶茶、休息了一会儿,听了护卫的话就要出门去。
“殿下,您去哪儿?”一直都守在宁王殿下身边的影十三一挑眉,“刚才不是还喊累了?现在又要去哪儿?”他看了一眼进来禀告的护卫,“接我们老大去啊?”
“小茶特意从边关日夜兼程的赶来接本王,本王自然要出去迎接了,而且多日未见,本王也甚为思念。”看到挡在自己身前的影十三,他轻轻一挑眉,“怎么,还拦着不让去?胆子这么大,不怕本王罚你?”
“王爷,您呀,还是在屋里歇着吧。”影十三把宁王殿下按住,轻轻叹了口气,“属下要是您去门口迎了,您不罚属下,属下的鞭子也得挨着了,而且还是我们老大亲自打的。”
“怎么会啊?不可能啊!”宁王殿下一愣,“在京里的时候,她挺和善的。”
“您也说了,是在京里,京里都是长辈,罚也得是暗地里罚。”影十三看了一眼来报信儿的护卫,这个护卫不是他们沈家军的人,而是从巡防营里来的,看到他脸上好奇的神色,他和宁王殿下相互对望了一眼,“何况,我们都是这么长大的,不是吗?我们犯错,老大和国公爷罚我们,老大和国公爷犯错,原来有老国公、老侯爷罚,他们挨罚才叫一个狠呢。”
“这个本王倒是听说过,小天儿最皮,挨打挨的最多了,老薛经常是把他吊起来抽,是不是?”
“是啊,我们国公爷和老大最乖巧,挨打的次数就少得可怜,每次都是从隔壁传来震天动地的动静,侯爷的鬼哭狼嚎真的是可以震慑辽、金的。”影十三看了看旁边的护从,又继续说道,“我们挨打也是家常便饭,小的时候都调皮得很,让练功夫,就偏偏爱偷懒,每次偷懒还被抓个现行。我们老大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给两次机会,被抓到第三次,就跟隔壁的小侯爷一样,吊起来用鞭子抽。”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而且是她亲自动手的,每次挨完打,就要在床上趴好几天。后来长大了,挨打次数少了,但每次挨打,都是做错事。”
“所以呢?”宁王殿下看了一眼已经变颜变色的护卫,“你曾经因为现在这个情况被罚过?如果本王执意要去迎小茶,你拦了但没拦住,小茶会怎么罚你?抽鞭子?”
“差不多,大概抽个三五十下吧。”影十三青笑了一声,“所以,您就老老实实的在屋里待着,我们老大也不会因为您不去迎她,心里觉得不高兴的。”
“行吧,为了你不挨打,本王就不出去了。”
“多谢王爷体恤。”影十三想了想,“还有一个事儿,您……”
“本王知道,你可以说,就算你不说,她问到本王这里,本王也要说的。”
“是,属下知道了。”
影十三行了礼,拉着护卫转身离开了堂屋,直接朝着驿馆的门口跑去。
当他刚跑到门口,就看到沈茶、宋其云、沈酒和金苗苗下马,紧接着,就看到了影五的身影。
“老大!殿下,小将军,苗苗姐!”影十三跟众人一一见礼,朝着影五点点头,“五哥。”
“怎么就跑出来了?不是说刚到吗?”沈茶摆摆手,“王叔呢?”
“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宁王殿下已经沐浴更衣了,现在在堂屋小憩,这一路上也是难为他了。”将几个人的马交给驿馆的人,行囊自有人送去他们下榻的屋子,而影十三在前面带路,小声的把这一路上的情况都介绍了一遍,“情况就是这样,基本上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还好,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一切都很顺利。”
“是,看到老大,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影十三笑了笑,“接下来可就都交给您了,我算是轻松了不少,从望心镇出来的这几天,真的是太难熬了。”
“知道难熬,你还敢带着他出来?就不怕被打?”沈茶淡淡的看了影十三一眼,“望心镇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需要宁王叔出来避避风头?”
“老大英明,不过不是望心镇有什么问题,而是……”影十三凑到沈茶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就是这样,代王爷和鹰王担心他留在望心镇会受到什么刺激,所以,让他出来散散心。”
“原来是碰到她了。”沈茶歪着头想了想,脸上闪过一抹嘲讽,“当初可是那位主动放弃王叔的,宁可选择下嫁商贾之家,也一定要解除婚约,不惜搭上了她父兄、她弟弟的仕途。怎么,多年之后发现自己走错了路,所以,想要再回来找吗?”
“消消气儿,消消气儿,火气别这么大!”影十三叹了口气,“也不是要回来找,这一期也算是偶遇了,人家在望心镇定居很久了。”
“在望心镇定居?如果我没记错,她的夫家在西京城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