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已过了多久,三个人谁也没有再动一下。
高超的手握死在钢枪上,似是已将手指扣入枪托。
终于还是胖子,他实在已忍受不了,就用极小极弱,几乎就听不见的声音问道:“它是不是走了?”
这一句话如此简单,但是却又如此奏效。
直到高超和夏青听到了这句话,他们已绷得紧紧的神经,才忽然放松下来。
冷汗开始浸湿他们的衣衫,额头上流下的汗珠划过他们的脸庞,直到此时,他们才显现出对于正常人类面对恐惧所表现出的一切现象。
又等了不知多久,高超才敢战战兢兢的将手电打亮。
周围一片狼藉,地上铺满了那种宽厚的叶子,那些叶子摸起来的感觉,就如同人的手掌一般,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这整棵大树,虽然外形和树木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这树木身体上的质感,却如同人类的一般。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只开了一把手电筒,然后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向着刚才发出一声闷响的地面走去。
他们倒是想看一看,那里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正是因为那个突然出现的闷响,才救了他们三个人一命。
昏暗得不能再昏暗的光线,笼罩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小片地面之上。
地面上显得凌乱不堪,一滩不知从哪里来的粘稠液体,将一层看似厚厚的薄膜紧紧黏在地上,散发出一阵阵的腥臭味道。
胖子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拔出腰间的匕首,用刀尖触碰那一层厚厚的薄膜。却发现在那刀尖碰触到它表面的一刻,那层薄膜竟突然抽搐了一下,就像是胆小的孩子一般,迅速紧紧的缩成了一团。
胖子见状吓了一跳,站起身后退了几步。
“老高,你们看到没有。这……这玩意好像还他妈是个活物?”胖子咧嘴喊道。
高超赶紧冲他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随后转头向着身后的天空看去,尽管他什么也看不到,那里只有一片虚无的黑暗,但是他们三个人沉默了片刻,在确定没有被那种长着翅膀的东西发现后,才又重新小声的谈论起来。
“这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高超也已经蹲下,就蹲在那滩粘液旁边,用手中的长刀再一次触碰着那层拥有触觉的薄膜。
胖子则在一旁咧着嘴。像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再靠近那种东西了。
夏青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她忽然仰起头,向着头顶上的树冠望去。
随后她似是明白了什么,道:“也许这东西是偶然从树上掉下来的。”
“从树上掉下来的,你是说……”高超也仰起头,向着树冠看去。
果然,那本应该在树梢上长着的如同巨大鸟蛋的果实,已经不见了。
高超接着道:“你是说。这层薄膜就是那果实破裂所留下来的?”
夏青点头道:“应该是的,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这些树干的表面摸起来。都是软软的,感觉就如同人体的皮肤一样,如果按照这个现象推理的话,那这些树木上生出的果实,可能表皮也会同人的皮肤一样,而且……”她又看了一眼地上那一滩蘸着粘液的薄膜。皱着眉头接着道:“而且这层东西可能还如同人一样,会有一些知觉。”
胖子在旁边不屑道:“知觉?植物会有知觉吗?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夏青冷哼一声道:“那是因为你不学无术,所以才没有听说过,植物当然是有知觉的,只不过植物对外界刺激所产生的反应没有那么强烈而已……”她说着话。就又看向地面上那滩薄膜,然后接着道:“就像是这样一层东西,如果你去用东西碰它,它就会做出动作,像这样的强烈反应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能够和它相接近的也就是捕蝇草的反应速度了。”
夏青提到捕蝇草,不禁让胖子打了个寒颤,他当然还记得在殷山古城之中遇到的巨型捕蝇草。
和胖子一样心里不舒服的还有高超,高超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又想起了死在捕蝇草之中的老赖,还有老赖在最后一刻的凄惨场面――以那样的方式死去,真的是不可想象的。
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再看看身前地面上那摊还在慢慢蠕动着的薄膜,高超和胖子都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
不过夏青却还没有准备将这个话题告一段落。
她又接着道:“刚才那天空中飞来的东西,可能正是冲着这些果实来的,它也许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但是却没想到被自行坠落的果实惊扰,所以才将这个果实中的东西衔走了,这些果实也许正是那种东西的主要食物。”
夏青做此推论,显然有些道理,高超强忍着胃里的酸水,点头道:“看来你的这个想法极有可能,但是不知道这果实之中又能是什么东西呢?”
胖子用手捂着嘴,道:“看这玩意的表皮就够恶心的了,我真是不敢想象那里面的果实还能好到哪去,搞不好也是些黏糊糊的东西,我看……”胖子咧嘴冲着高超道:“老高,我看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这片林子就算再大也有个边儿,咱们抓点紧从这里赶紧穿出去,要不回头那个会飞的玩意又来了,到时候咱们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胖子说话也有些道理,至少最后一句高超还是很爱听的。
于是他赶紧应道:“你说的对,咱们也别想那么多了,反正能平平安安的找到神女墓才是最重要的……”他又看向夏青,道:“你说呢,